最近好吗?本来打算去找你的,但是姐姐说最好给你点时间和空间。
虽然我觉得她这个人不靠谱,但是这句话,她说的还是在理的。
你来北京的这段日子,虽然不长,给莫家赚了不少钱,也长了不少脸,我打心眼里感激你,真的。
虽然后来差不多又都赔进去了,有赢就有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老爷子也常说,只要不卖房子卖地,就不是什么大事。
之前我不是参加了转岗考试吗,现在从速递部转到了储蓄岗,不用再向以前一样风里雨里送报,送信了。
工作的地方换了,依然还在乡下,除了某些集日,并不特别忙碌。
现在反而时常怀念以前送信的日子,记得有几个不认识字的老大娘总是要我给她们读信。
想着想着,就想给你也写一封。我很想你。
这封并不长的信,傅歆却盯着看了半个小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周总有一两封信送来,信越积越多,堆满了傅歆写字台的小抽屉。
2020年9月,长沙,晴。
从北京回来之后的日子里,傅歆的失眠症并没有恶化,保持正常作息和锻炼,渐渐得减少药量,直到不再服药也可以入眠了。
在傅歆的梦中出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傅曦,1912年生,北京应该没落的旗人家廷,在她出生的那年正好是清朝灭亡的时候。
到傅曦长到十四岁,他的家庭从钟鸣鼎食之家到了典当到无物可当,父亲只能把祖传的宅子卖出去。
几个哥哥已经成年,谁都眼巴巴瞧着老爷子卖房得来的钱,兄弟几个合起火来和老爷子闹,从老爷子那里掏光了积蓄。
老爷子已经年近古稀,没有能力再给年幼的傅曦一个好的生活,便寻媒人给傅曦说了一门亲事。
这门亲事,说给了京城里的一户姓曾的商贾人家,乐善好施。曾家的儿子谢灏也是留洋回来的。
唯一不足的是,谢灏留洋在外的时候,老爷子患了病,身体不好,这才让没毕业就匆匆回了国。
眼下曾家人就想赶紧给谢灏找个好人家的女儿,一来先成家,再谋立业,二来也给曾老爷冲冲喜。
舒老爷听着媒人的话,似乎总有些不对劲,可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要是自己哪天睡着再也没醒过来,傅曦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