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端着一个搪瓷茶缸，里面泡着满满一缸子的枸杞，正要往嘴里嘬着—

“我想开小卖部。”直接了当，是她一贯的风格，开了小卖部，家里才有进项，未来的生活才会好过些。

“噗…”校长目瞪口呆地对她喷出好几粒色泽不错的枸杞。

白小唐脸有些黑，身手颇矫健地闪过。她有轻微的洁癖，除了她自己，应该只有顾灼知道。

“您没听错。我知道，顾灼为了能让我复读，给您跪了一夜，我很生气，男儿膝下有黄金，您让他跪，就是折他的骨，断他的筋。”

她的声音被冻进古久的寒潭。隔了一世，对这件事，她还是放不下。这番来，也是为讨个说法。

校长端得稳稳的茶缸震颤了一下，瞳孔也有轻微的收缩，国字脸皱在一起，暴露了些许有关年龄的纹路。

“你想错了…不是我让他跪，是他自己偏要…你高考交白卷那件事，整个学校本来就我知道，顾着你之前是个优等生，一直压着不发，怕伤了你的面子…”

他费劲地关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