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李松赴河西买马,不在军中。别人又制不住他,这两次都是李承志行的刑……
“不践青苗,不斫桑果?倒有些魏武遗风……”
皇帝沉吟道,“虽说泾州僧乱大都是手无寸铁的饥民,但众逾十万。而李承志只以三百家臣起兵,并以摧枯拉朽之势平之,定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且其心性虽似莽撞,但行事颇有分寸,应是不会无故而擅杀兵将,故尔等也无须担心,且由其先练着吧……”
元恪还真就是这般想的。
其余不论,皇帝暗恼李承志之时,恨不得将他拖下去杖个皮开肉腚。但每每发狠之际,遍搜脑海,竟寻不出惩治李承志的借口?
可见坊间相传其何等奸滑狡诈等,并非空穴来风。
如此心性,怎可能随意的打杀麾下而授人以柄?
皇帝都是如此说法,元渊还能如何,只能拱手应是。
“但平日还是要看着些……其年岁不大,却睚眦必报,十之八九因空营之事对麾下生了成见。且诡计多端,说不定就会激的兵将上当,一时糊涂违了他那军法,被他找到惩治的借口……”
说着说着,皇帝也头痛了起来,又交待着李韶,“元伯平日也要多提点于他:大丈夫生于世间,应胸怀磊落,坦坦荡荡。莫要处处计较,更不能一昩的鬼祟行事,不然何以御下,何以服人?”
二人的心神不由的一紧。
元恪待臣子向来温声细语,当面这般循循善诱之举如家常便饭。其中存了几分真意,那就不好说了……
但如眼下这般叮嘱其长辈细心教诲的,还真不多见。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正猜忖间,又听皇帝问道:“可曾留意,那逆臣今日何为也?”
一听“逆臣”二字,元渊就知问的不是他。抬虚虎瞄,果见之前虽侍在御则,却如透明一般的刘腾弯下了腰。
“早间听宫外杀声震天,臣便登上金墉城看了一眼,见李承志正在操训兵士……嗯,好似在围着校场行军……”
“什么行军,那是出操,每日出营,必先疾行十里……”
皇帝指了指那本《操典》,皱着鼻子哼道,“呵呵,朕还没准,他倒先操练上了?罢了……”
说着提起了朱笔,在两本册子封皮了写个两个“可”字……
待墨迹稍干,刘腾便端起大印,照字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