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以粉色调为主,窗帘被拉得死紧,除了一张床以外,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郁眠很紧张,手往旁边攥了攥,拉住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郁眠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是一个玩偶。
实话实说,这个房间的布置还挺好的,倒不像是会虐待她的模样。
郁眠干笑:“我应该认得你吗?”
陆知谨觉得所有见到她提着裙摆跑出来时的欣喜,都被她这句话冲了个一干二净。
就算郁眠不想结婚又怎么样?她不想结婚,也不是因为自己——她同样也会不想和自己结婚,甚至她连记得都不曾记得自己了。
这三年以来,他虽然没有去和郁眠的一个学校,而是顺应了陆席的安排,去了国外。
但他这三年也没有忘记过她,一直都是关注着她的动态。
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他要命的去学习,去长进,让自己从陆家那儿获得发言权,让陆席不把自己当成一个随时都能抛掉的弃子。
努力到今天,他终于能够大大方方的去参加郁家的宴会,也能把郁眠顺利接出来,把她安置在这个他早就准备好了的小房子里。
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实现了自己这三年来的目标,终于不辜负自己这三年来的努力,可是她这一句不记得了,突然就让他所有的耐心和欢喜都降到了最底层。
这么努力又怎么样?她连记都不记得自己了。
陆知谨低声问:“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郁眠从刚一开始就不太敢看这个绑匪,因为他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生人勿近了,好像整个人都冷得扎冰,一靠近他都能被冻死,所以确实没能仔细看他。
这时他让她仔细看,加上他的语气当中比较伤感。
她才忽然从他的眉眼当中看出几分熟悉的感觉来。
郁眠整个人都愣在那儿,喃喃道:“……沈知谨。”
陆知谨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他本来以为郁眠知道自己是沈知谨的话,好歹不会那么排斥,但没想到郁眠的反应更激烈了。
她甚至疯狂地用手去掰自己脚上的镣铐,不顾脚腕被刮伤,也要下床逃离这个房间,逃离这个有他在的房间。
陆知谨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等制止住她的时候,脚腕已经流血了。
陆知谨愣了一下,随即语气猛地一下上升:“你在这儿跟谁闹呢?不知道这样会刮伤自己吗?”
“你放开我!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你把我当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郁眠不听他说话,疯狂的甩脚,要把镣铐从自己脚腕上脱出去。
“你凭什么现在把我关在这里?你松开,你松开!”
陆知谨怕郁眠伤到她自己,连忙按住她的脚。
“你闹什么?你冷静一点。”
郁眠喘气:“我冷静,我冷静?该冷静的难道不是你吗?沈知谨,非法拘禁是犯法的,你不怕我出去以后会告你吗?”
“你不会。”
“凭什么不会?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够了!”
郁眠怔怔地看着他,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但是她愣在了那儿。
说是难过,不如说是被他那身气质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