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张熟悉的马脸,
还是那根有毛的胎记。
茅山现任掌教姜玉泉,在张玉冲说话时,已笑眯眯走到山门前,对张太虚恭恭敬敬打了个道辑。
“拜见太虚祖师。”
已成为掌教的他,多了一份气度,少了一份拘谨,穿着茅山掌教赭色法袍,一柄白须拂尘,盘着道教发髻,这身打扮似乎让他那张脸不那么丑了。
他的无漏之躯给人一种亲切的自然感。
柳白棉是第一次与姜玉泉见面。
想起了上次老爷子去茅山救灾的时候,就是他来拜山求访的。
“刚搬过来,他就把咱们道观的位置打听到了,够机灵的。”小道士老神在在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好似要摸出一绺胡子来。
“呵呵,贫道知道是你,请进。”
云朵在山门前降落,张太虚飘逸的腾跃下来。
双脚沾地后,这里便成为了阳神道场!
不可言说的场域逐渐展开,安宁、和谐、圆润、自然……让人心旷神怡。
张玉冲跟陈玉云说:“祖师爷道行又深了一层。”
“你辛苦了。”玉云居士柔和的望着他,“观中无事吧?”
“无事,这里比外面清净,短短几个月对我来说并不难熬。”话音刚落他就看见陈玉云幽怨的眼神,忙咳嗽一声,“只是没有你在的日子,有些寂寞呢……”
……陈玉云舒服了,面色柔美红润,尽是思念。
“爹,娘,能不能别在这里秀恩爱?”小道士白了他们一眼,“太丢人现眼了。”
张玉冲咳嗽一声,摆起严肃的模样,“这段时日,为父要检查你的修行,跟我来吧。”
“诶哟!爹我错了,您放手!放手!”小道士的耳朵被抓起,拎着上山,还不忘跟柳白棉招呼了一声,“记得帮我给师傅请个假。”
柳白棉装看不见,跟着张太虚去山顶。
搬家时已经安排好一切。
归道崖上临近的好几块岩石被挖走,带回蓬莱岛。
蓉城的道观要被推掉,那里将被开发成旅游景点。
走之前还有几位师兄师姐留在山上安排后事,她属于大部队,跟着老爷子搬家。
已经提前跟老爸老妈说过了,除了有些不舍,倒也没什么。
这里离家远了,但不知为何,柳白棉感觉更自由自在,家是她心里的锚点,是一个牵挂,但一个破裂的家,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只求父母能和好如初……当然,这不大可能,老爸犯了重罪,老妈不想原谅他。
……都是烦心事!
只有跟在老爷子身边,她才能享受短暂的安宁和舒心,那种什么都不必管的无为清净,让她时刻感到当一个出家人真是太好了。
……
“这位便是传闻中的太虚道子吧?”姜玉泉眨了眨眼,十分欣赏,“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天骄啊。”
“大叔谬赞了。”忍住害羞谦虚了一下。
大叔……姜玉泉一怔。
还没等到他说话,张太虚便训斥起来,“这是茅山掌教,也是你的前辈,谁教你这么称呼人家的?”
“不必不必,前辈两个字,贫道担待不起,大叔嘛……呵呵,贫道在圈子里也算是个年轻人嘛。”这说的倒是实话。
年轻人……柳白棉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大哥?”
噗!
姜玉泉差点没喷出来,狂嗽两声:“你还是叫我大叔吧,亲切点也好。”
“让你见笑了。”张太虚扶额,无语凝叹。
姜玉泉这次来求访的目的,他其实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不算麻烦,但基本不归太虚教管,原因无他——
“罗浮山不知用什么方法在协会取得了一些赞成票,何传道护着他,要逼茅山交出上清道统,有些麻烦呢。”姜玉泉等不及上到山顶,隐忍了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张太虚无动于衷,平稳走路,微微弓着背,没有说话。
姜玉泉叹了口气,莫非经历了茅山阴神事件,太虚教的立场还是中立吗?
他原以为祖师爷是站在茅山立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