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了战场,又开了一次总结会议之后,许荛跟张兆慈才回到家里。
张兆慈还是穿着昨晚上穿着出去的那件男人的衣裳,这会衣裳上面满是血迹,就连脸上也蹭到了一些,许荛一脸的憔悴,浑身都是土,也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
许栀看到父母回来了,跑过去,扑到张兆慈的怀里,瘪着嘴,说:“娘亲,我好想你。”
张兆慈拍了拍许栀的脑袋,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许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说:“小九,也抱一下爹爹好不好?”
许栀听了,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红着眼圈,过去搂着许荛的腰,许荛很是满足的叹了口气,说:“终于是过去了,爹爹又见到咱们小九了,好了,爹爹跟娘亲先去洗漱一下。”
许栀已经过了七岁了,不光是要跟外男保持距离,就是跟自己的父亲兄弟,也是要保持距离的,但是许荛昨晚上的经历实在是惊心动魄,虽然不是大军压境,但是小股袭扰的破坏力也是很强的,也幸好,终日里提着一颗心,始终没有放松过。
饶是张兆慈作为大夫,而且是个外科大夫,已经见惯了生死,这次面对那些因为抵抗侵略而伤亡的士兵,已经有些麻木的心也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原来真实的战争是这样的,原来在战场上,人命真的是如草芥的啊。
草草吃过晚饭之后,一家四口加上路嬷嬷就在张兆慈屋里的炕上坐着聊天,说说各自的经历。许棣在庄子上,原本已经睡下了,但是听到张家庄那边有动静,再加上最近有些传言,说北狄人要有行动,许棣赶紧招呼人起来,趁黑摸到张家庄,发现有十多个骑着马的壮汉已经冲到了张家庄,张家庄好几家的屋子已经被点着了,慌乱过后,村子里的一些青壮年开始反抗。
许棣很早就思考过北狄骑兵过来自己要怎么应对,身上总是带着绊马索,也交代自己手下人带着,北狄骑兵本身战斗力强,再加上有战马,想要跟他们硬碰硬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取胜,那就得出奇招。
许棣身边的人也是经过他特种训练的人,很快的许棣就下达了战斗任务,加上许棣,一共七个人,就在进出张家村的村口简单的设了一个埋伏点,然后又在距离不远处设立一个埋伏点,设好了之后,许棣就拿出一面锣,使劲的敲了起来。
那十多个骑兵听到村外的动静,也顾不得其他,骑着马就往外面跑,结果刚出村口就被那几个埋伏给从马上掀了下来。
许棣他们眼瞅着人跌落马下,赶紧上手击杀,前面几个没防备,被许棣他们得了手,但是后面几个已经反应过来,许棣带着的人论起单打独斗,真的是不如那些身体强壮的北狄人,许棣他们后来是在张家庄的人的帮助下才把人给击杀了。
许棣他们把这些人击杀之后,简单的收拾了战场,交代张家庄的人先到山上暂时躲避一下,就带着人往河西县城这边走。
从庄子上到河西,要经过一段两面都是密林的山谷,到了山谷跟前,许棣想了想,没有进去,而是绕到了山上,山上有一条很隐蔽的小路,从这条小路去河西县要近很多,但是路不好走,张家庄的人有时候图个近,就从这边走。
许棣因为好奇,也是少年心性,就跟着张家庄的里正从这里走过,路怎么走还记得,再加上今天晚上的月亮还算是明亮,许棣想了想,带着人就进了山。
许棣想的很清楚,那些骑兵的装备很精良,不是一般草原上的部落的人的装备,那些一定是北狄最精锐的骑兵。
北狄人不可能就派出这么点人过来的,既然这些人能够摸到这边,那么他们所图的一定是河西县城,甚至是河西县城那边的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