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话!你凭什么替我们小姐决定我们的去留?!”
那嬷嬷冷哼一声,眉眼高高吊起,睥睨着文星文月,不屑地说道:“我可是奉了命老夫人的命令,如若不服,大可去找老夫人讨说法去,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即便你们是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如今啊,只怕去了也落不得什么好!”
“文星文月,休得无礼,你们两个今日就不必陪我进去了,我跟着嬷嬷,不会出事。这位嬷嬷说的也有道理,祠堂重地,奴才确实进不得。”
付华芝冷声说完这番话,便收回扶着文星文月的手,挺直脊背,看了那老嬷嬷一眼,迈步朝祠堂里走去。
祠堂在西边,平日里缺乏人气,此时阴冷刺骨,加之付华芝身上还带着伤,便觉得更加寒凉。
那嬷嬷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付华芝,也不帮忙,一直见到付华芝跪在地上,开始就着昏黄色的灯光写着什么时候,才开门朝外头走去。
文星文月回到了付华芝的小院子,开始准备伤药,准备送过去。
这是付华芝一早便猜到了的事情。
李氏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刻薄她的机会,肯定不会给她送伤药,最好付华芝就这样得了破伤风死了。
果然,那老嬷嬷刚刚转身出门,李氏身边的绿意便拿着一个小瓷瓶来到了祠堂门口。
“徐嬷嬷,夫人说了,大小姐这次是戴罪之身,不便大张旗鼓地请大夫来祠堂里,惹老夫人不快,这几日只能委屈大小姐一阵了,先将就着用些膏药,回头出去了再着人请来大夫好好瞧瞧吧。”
徐嬷嬷原本便收了李氏的好处,此时见到李氏身边的大丫鬟,绝无二话。
“是了是了,夫人说的是,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
这边厢点头哈腰地送走了李氏的大丫鬟,那边直接转身朝祠堂里头走去,见到付华芝腰杆挺得笔直,在灯光下抄写经文的样子,徐嬷嬷冷哼一声。
挑剔的目光在付华芝浑身上下打量着,但是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最后也只好作罢了,放下药膏转身离开。
二更的邦鼓声敲响,伴随着打更人拖着长长调子的声音,付华芝才将将停笔。
扶着桌沿站起来的一瞬间,腿部跪得酸麻,一时之间付华芝觉得头晕目眩,良久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