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缘族长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态度却并不谄媚,反而威严端重,保持着一族之长的威仪。
毋泪没有接亓缘的话,看看怀抱里的水善,视线冷冷的转移向呆在一边的亓缘手下。
“方才有人想对善儿下手,是谁如此大胆?”
亓缘嘴角僵硬一下,依旧沉稳道,“一场误会而已,惊吓到水善小姐,还请见谅。”
“是吗?是误会吗?”
毋泪还是没有看亓缘,将询问的眼光转向了水善。
亓缘主动揭过此事,水善自然没有拆台的道理,配合的点了点头,道,“是误会。”
得了水善的态度,毋泪冷冽的神情瞬间阴转晴,柔和了起来。
将视线对上亓缘的双眼,毋泪客气的拱了拱手,无奈的道,“善儿调皮,总是在府里闲不住,到处乱跑,若有打扰之处,族长莫见怪。”
“无碍,毋泪公子客气。水善小姐若喜欢亓府,随时欢迎来做客参观,届时定大开府门,扫榻相迎。”
亓缘一脸友好表情,说出的话却是把水善打趣了一番。
你要来就正大光明从大门进来,别偷偷摸摸当个贼人。
水善对亓缘话中的弦外之音,再清楚不过,不在意的哼了哼,没说什么。
幸好毋泪及时赶来,今儿这事才了结的这么容易。
不过他怎么突然出现的?又派人跟踪她?
自己真是时时刻刻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天色晚了,善儿也累了,今日便回去了。”
毋泪疼惜的揉揉水善疲累的脸颊,带着她离开。
亓缘族长客气的亲自相送,在人就要离开亓府时,突然开口道,“冒犯问一句,毋泪公子之前可曾认识索朗首领?”
“认识。”毋泪毫无迟疑开口,也并未撒谎。
毋泪直直盯上亓缘,坦然模样反将亓缘看的有些心慌。
亓缘笑着解释一句,“怪不得,老身看两位与索朗首领相处亲近,原来以前便是朋友。”
“并非朋友,不过一面之缘。曾在辽东饭馆见过。”水善跟着补充一句。
水善知道亓缘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接待万俟管家朋友这样好的差事,交给了索朗,自然让人好奇其中深意。
亓缘想要调查索朗与奄冉阁的亲近关系,自然不会漏过与奄冉阁有关联的水善两人。
水善两人离去后,亓缘久久站在府门外,一动不动。
手下焦急的皱起了眉心的肉疙瘩,开口道,“族长,那女人将我们的对话听了去,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与尊主关系亲近,若是告诉了尊主……”
亓缘安抚住手下的慌张,沉稳的轻声开了口,“我们并未说什么,无需担心。”
他们方才不过猜测索朗与尊主关系不一般,并未说什么违逆的话,即便传到了尊主耳中,也并非大事。
“可是……”
“这件事莫要再提,这两个人碰不得,否则只会有更大的麻烦。”
男人不甘心的朝着水善两人离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两眼。
水善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打开房间就看见宝音正要敲门,两人门内门外撞了个正着,尴尬的冷了两下。
“有事?”水善懒懒的问。
宝音自住到单于府,整日在毋泪面前晃来晃去,倒是很少来找她。
宝音面色也有些尴尬,将手中端着的红枣粥往前递了递,献殷勤的道,“我听说昨夜姐姐出去玩,回来的晚,想着一定没有用早膳,便做了红枣粥来,给姐姐垫垫肚子。”
水善回身的步子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盯着宝音,“你方才叫我什么?”
宝音有些踌躇,漾着讨好而灿烂的笑容道,“宝音能留在公子身边,皆因姐姐大度。宝音知道,公子心中只有姐姐一人,宝音不敢奢求更多,只想日日呆在公子身边,尽心尽力伺候姐姐,唯命是从。”
水善听了这一串话,安静了许久,呵呵的耸着肩膀哼笑起来。
这人嘴巴还真是狡猾,说的真真诚诚,一口一个姐姐,却是将自己的身份板上钉钉。
“我的母亲从未给我生过妹妹,姐姐的称呼可不敢当。”
宝音娇柔的一脸惶恐之色,“姐姐说气话。之前都是宝音的错,姐姐要打要骂宝音都不敢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