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皇上被水善嘲讽的语气激怒,终于安耐不住的大吼一声冲了过来,袖中一把匕首突现,在水善肩膀上狠狠便是一刀。
水善稳稳坐着,看着假皇上冲过来也不躲,任由那把匕首划伤了胳膊。
假皇上本来是要割水善的喉咙,但动作偏了只划到肩膀。
假皇上正准备再补上一刀,水善镇定的眨着眼睛盯着受伤的手臂,仰头朝他轻轻一笑。
“你看!”
假皇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视线顺着看去,顿时惊得身体微颤,匕首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只见水善划伤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
深可见骨的伤痕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完好的看不出一点痕迹。
水善摸摸愈合好的手臂,可惜的看着被划破的口子。
这一件衣服得值多少银子啊。
身在宫中时,更加价值不菲的衣服她都穿过,经常穿不了几次便丢开,好不浪费。
行走江湖一趟,看惯了百姓们的生活,才让她深切懂得了银钱的价值。
假皇上捡起匕首大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恐惧。
那是水善熟悉的眼神,她已经见过很多次。
“可还要试试?哀家不动,随便你来。”
水善摊开手臂邀请似的让他来杀,假皇上却受了惊吓完全不敢上前,甚至水善靠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你是什么怪物!”假皇上又惊又骇的皱着一张脸。
那张与闵元瑞七八分相似的脸庞,只有恐惧和畏怯,懦弱无能,完全无法与闵元瑞相比。
“啧啧啧……哀家不是怪物,是神!你难道没有听过百姓们的传言吗,哀家是神,护佑天闵王朝的神灵。”
水善轻扬着嘴角低声笑着,假皇上发憷的咽着口水,眼皮耷拉,脖颈上青筋暴起。
“你不是想我死吗,杀了我呀,你若能杀了我,说不定我还要谢谢你。不老不死也挺痛苦的。”
假皇上一步步后退,水善一步步靠近,猛地前冲抓住假皇上的手,就着他的手将尖锐的匕首缓缓刺入自己的心脏。
假皇上双眼圆睁,眼睁睁看着那匕首一点点没入肌肤,浸入一点点红色。
假皇上双唇抖动,终于发出声音大喊起来。
无边的恐惧充盈着他的身体,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澈双眸中,那抹深深的戏谑和冰冷。
他的心彻底被恐惧控制,用力抽着手,却怎么也抽不开。
“别放手啊,再往里一点,再往里……”
水善用力抓着假皇上的手,就是不让他挣脱,让他亲手将匕首刺进她的胸口。
她就是要让假皇上亲身感受,亲手杀她却怎么也杀不死的无力感。
“再往里一点,再进去一点……”水善声音清亮如黄鹂,充满蛊惑,迷人心智。
假皇上更加失控的大喊起来,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体还在不停往后缩着。
杜书禹听见动静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惊得理不清头绪。
杜书禹冲上前来解脱假皇上的手,将那柄刺入些许的匕首从水善胸口拔了出来。
杜书禹紧蹙着眉担忧的看着水善,水善却一脸轻松俏皮的笑了,在胸口上抹了一把血,笑的天真无邪。
“又好了,怎么不再用力些。”
水善娇嗔的责怪,似在撒娇被人拿走了喜爱的点心,容颜明媚灿烂,娇憨可爱。
假皇上受了巨大的刺激,完全失控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丝毫没了皇上的半分仪态和威仪。
长得再像装的再像,他终究不是真正的闵元瑞,也学不来闵元瑞的帝王之气。
“这是出了何事,怎的还动了刀?”
杜书禹也发觉了水善不治而愈的能力,一下明白了皇上受惊的原因。
杜书禹心中震惊,面上却极能稳得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调节着气氛。
“太后息怒,陛下最近忙于朝政没能休息好,若是有何不妥,还请太后看在陛下宵衣旰食的份上,原谅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