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善饶有兴致的盯着她,见她许久不说话,便替她说。
“也没什么,就是在哀家的菜里加了点特别的佐料而已,对不对——”
水善说话时一脸温柔笑意,声音都调皮的可爱。
杜书禹心猛地一惊,哪里不明白那特别佐料会是什么。
杜书禹端起手边的鸡汤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闻不出什么味道,拔下头上的银钗,插进汤中。
取出银钗上,一端已经变成了黑青色。
“大胆,你居然敢给太后下毒!来人啊,将她拖出去,砍了!”
杜书禹朝门外大喝一声,立马有士兵赶过来,却被水善轻悠的笑声阻止了。
“干什么呀,忙什么,哀家这不是没事嘛。”
“母后,您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赶紧传太医,传大夫!”
灵晞公主听见水善中毒,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水善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没事,一点毒而已,放心。”
“怎么能没事,您方才吃了那么多,万一,万一……”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难道还不相信母后吗?”
水善慈祥的一而再保证,灵晞公主这才半信不信的稍稍安定下来。
“太后早就知道菜里有毒?”杜书禹打量着水善,怪不得她方才会露出那副看好戏的表情,怪不得她那么无所谓就把她的饭菜赐给他。
原来她早知道菜里有毒,等着看一出好戏。
穗儿自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抢话阻止杜书禹吃下那些下毒的菜。
水善没有否认,反而洒脱的道,“是啊,穗儿这几日送的吃食都加了些特别佐料,很是用心,哀家全都一一记在心头,不会忘记。”
穗儿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汗水珠子般往下滚,发不出一点声音。
“既然早就知道,您为什么还要吃?”
杜书禹问这话时,努力压抑着胸腔中的关切和急躁,她难道就这么无所谓,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水善可爱的耸耸肩,“穗儿精心安排的,哀家若不吃,岂不辜负了穗儿的心意。况且,就为了里面那点毒,放弃这么多好吃的,多浪费。哀家可是珍惜粮食的人。“
水善依旧事不关己般的开着玩笑。
案前的饭菜都已端走,布上了新鲜茶水。
水善抿了一口,享受的嗞了一声,“味道不错,也是穗儿精心安排的。”
水善又要喝第二口,杜书禹猛地起身,将她手中的茶杯一下打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响。
“别喝了!”杜书禹低吼。
水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笑得更加开心。
“一点毒嘛,我又喝不死,着什么急。”
灵晞公主惊奇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水善,看她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惊讶道,“母后,您真的没事吗,你怎么没中毒?”
“毒而已,奈何不了我的。”
水善闲适看着跪在一边的穗儿,朝她招招手,让她近前来。
穗儿胆战心惊的跪膝靠近,下巴突然被人抓住,抬起头,眼前太后漂亮的脸庞猛然放大。
“穗儿,你可知道,哀家是谁?哀家是渊穆太后,从小在皇宫长大,在皇宫里生活了一辈子。哀家尝过的毒,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你又可知,哀家是如何平安顺遂的走到现在?”
穗儿害怕的一直发着抖,不敢看太后笑中带狠的眼神,眼中包着害怕的泪水不停躲闪着。
水善还在继续道,“因为哀家从不怕毒,进到哀家吃食的毒,哀家管都懒得管,查也懒得查,纯粹是浪费时间。哀家吃了那么多次你送的东西都没事,你怎么不见害怕呢?小姑娘胆子怎么这么大?”
水善说她胆子大时,配上穗儿吓得苍白的脸,很是讽刺。
“说说看,是谁让你给哀家下毒的?”
水善问这话时,眼睛看着杜书禹,引得杜书禹皱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