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晞公主委屈的凑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撒娇,“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我一眼都不想看见杜书禹,你这不是折磨我嘛。”
“谁让你不陪我,那我只能找人去陪你咯。”
“好好好,依你不就好了。”灵晞公主缴械投降。
“您想比什么,我奉陪到底。”
灵晞公主一拍胸脯,大义凛然道。
水善点着下巴认真考虑,“让我想想……”
“母后!”
水善和灵晞公主正气氛欢愉的玩闹着,突然身后一个阴冷而低沉的呼唤声响起。
周围宫人一下子全部跪下,水善转过头,陡然撞进假皇上阴冷的眼眸。
灵晞公主见到皇上先是一喜,而后想到什么,不快的瘪瘪嘴,敷衍的唤了一声皇兄,偏开头便不再看他。
“皇上怎么突然来了,来和哀家踢毽子的?”
水善打趣的开玩笑,将鸡毛毽子托在掌中一抛一接,玩的不亦乐乎。
皇上冷着脸大步上前,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震惊中,赫然抓住水善的脖子,掌心用力收紧。
水善脖子被掐,被迫仰着脑袋近距离感受到他眸中的愤怒和阴鸷,充满死亡,似要将她撕碎、嚼烂。
宫人们齐齐跪在地上,一瞬间全部埋头俯身,不敢发声,亦不敢直视。
华儿是水善的贴身宫女,负责近身伺候,也负责保护太后。
但此时动手的是皇上,她到底该不该劝,该不该救?
最先冲上来阻拦的是灵晞公主,眼泪害怕的在眼眶中打转,抓着皇上的手用力掰着,声音颤抖的磕磕巴巴,说不清楚。
“皇兄,皇兄,快放手,这是母后,你快放手……”
皇上掐着水善的脖子就是不松,眼中的厉色越渐深沉,掌心的力道也越渐增大。
不如就这样掐死她,掐死她就彻底没了后患,掐死她就再也不会心绪难安。
但假皇上却忘了,面前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死的。
假皇上情绪冲动失了方寸,亦忘记了最最重要的事,他杀不死她。
灵晞公主越哭越着急,拼命掰皇上的手指,反被皇上一掌打开,摔在地上,口中一阵腥甜,吐出小口血来。
水善冷漠的眸瞬间如寒冰般刺骨,垂在身侧的双手突然用力,轻松一下将皇上击倒在地。
皇上只觉胸口一疼,双腿止不住的后退,踉跄一下摔坐在地上,屁股刚刚接触地面,面前陡然凑近一张精致的脸庞,一双如星空般浩瀚的双眸近在咫尺,映照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水善弯腰直视着皇上的视线,嘴角轻蔑勾起,语气高傲、鄙夷。
“皇上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哀家为何会被囚禁于此?你是在正式与哀家宣战吗?”
水善的‘宣战’二字说的格外气定神闲,充满讽刺和不屑。
她即便被囚禁,依旧掌控着主动权,依旧高高在上,为所欲为。
她是骄傲的,不是这个冒牌货可以亵渎、掌控的,更不是他可以操控的。
“你若想宣战,哀家随时奉陪。哀家也觉得被关的太久,有些无聊,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说你我之间,最后会是你死?还是我死?”
水善故意提起‘死’字,失控的皇上这时才恍然想起,面前的人是个怪物,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
“皇上,太后!”
杜书禹疾呼着姗姗来迟,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两人分开来。
杜书禹眼露诧异的看了皇上一眼,面上礼仪却周到规范。
“皇上圣驾降临,臣未能及时迎接,还请恕罪。皇上突然来行宫,所为何事?”
杜书禹将询问的眼神投向皇上,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事如此?
皇上已经从暴怒的冲动中缓了过来,对上杜书禹询问而责怪的眼神,心虚的避了避,并未回答。
水善扶起受伤的灵晞公主,小心将她安置在座椅上,回过头来,调笑声脆亮。
“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是皇上突然驾到,掐着哀家的脖子想要哀家死,瞬便打伤了自己的皇妹。”
水善语气中的嘲讽和揶揄明目张胆,杜书禹面上平静,心中却是大惊。
皇上为何突然这么冲动,究竟发生了何事?他难道忘了太后是死不了的吗?
杜书禹充满压迫的询问视线,让皇上越发心虚不满,正了正心态,端出皇上的威仪,反倒率先质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