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水善得寸进尺。
杜书禹无奈,只得缴械投降,“好,三个月。”
水善满意的勾勾唇,拍拍屁股站起身,挑衅的居高临下瞥了皇上一眼。
“看见没有,学着点,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头脑。”
水善落下话音,得了三个要求,高兴的哼着小曲离开了水榭。
皇上瞪了她嚣张的背影一眼,视线而后转向杜书禹。
杜书禹坦然的迎视而上,主动道,“太后方才那话有意挑拨,皇上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皇上已经稳定了情绪,视线淡淡的,“朕自然知道。”
说完,沉默片刻,又道,“杜大人对太后当真深情,被太后三番五次捉弄,冷言冷语,依旧痴心不变。”
杜书禹微垂着眼睑,掩盖去眸中的落寞和深邃。
“臣明白自己的立场和身份,绝不会影响大事。臣只愿太后永远安守在这行宫上,如此,臣还能看着她接近她,还有一丝妄想的可能。”
杜书禹心知肚明,离开行宫,渊穆太后便是无上尊贵的人,众生仰望的人。
他连俯首称臣的资格都没有,跪在她脚边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会是他永远望尘莫及,绝对无法触摸的人。
但若她被囚禁在行宫中,他便是伺候她的人。
他体贴安排着她的一切,切身亲近的感受着她的欢笑和美丽,近距离的看着她,甚至触摸她。
只要能让她近在眼前,他愿意做个坏人,做个叛逆者。
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她就成了他新的人生目标,不停追逐,只为拥有。
水善悠哉哉的逛回雅林园时,灵晞公主正心急火燎的等在那,见她回来,赶忙冲上来抱住她,紧张和害怕一瞬间爆发,可怜的大哭了起来。
“母后,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被皇兄掐死。皇兄为什么这样对母后,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静儿好害怕,以后他是不是也会掐死静儿——”
灵晞公主哭的那叫一个可怜,趴在水善胸口,肩膀一耸一耸。
“好了好了,没事了,母后不是好好在这呢嘛。母后说过,只要母后在,没人能伤害你。母后答应过的,永远算数。”
水善拥着她,轻声安慰着,像一个真正的母亲,用尽了慈爱和温情。
“伤怎么样,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灵晞公主吸着鼻子用力点头,“胸口不舒服,脑袋不舒服,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水善一下被她逗笑了,“我看你是胆子太小,吓得。”
灵晞公主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颊,水善捏捏她红彤彤的脸颊,红润漂亮,看来没问题。
“你也是公主,怎么就这么点胆子,以后真遇着事,还不得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
灵晞公主委屈的瘪瘪嘴,“人家是姑娘嘛,人家还小。”
“不小了,都已经嫁人了。”
水善难得的正了表情,认真的望着灵晞公主,语重心长道。
“皇室从来没有孩子,也没有男女之分。不管男人女人,都逃不过权力的斗争,你也是一样。”
水善轻轻握住灵晞公主柔弱的肩膀,深切的看着她。
“以前皇上疼惜你,哀家宠爱你,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个幸福公主。可如今的情景你已经看见了,你已经是大人了,需要懂得思考,懂得算计,懂得保护自己。你可明白?”
灵晞公主控制不住的心中悲戚,又落下泪来。
“母后不是说过,会永远保护静儿吗?”
“母后自然会保护你,但你也要懂得保护自己。母后与皇上势必会有争端,到时,你当如何自处,如何自保?如今的皇上已经不是你以前的皇兄,你可明白?”
水善想要闵静文自己成长起来,没有人能够永远被别人保护,只有自己保护自己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水善用了晚膳在行宫里乱走散步,将华儿打法自己,独自满屋目的的在月光下吹着冷风。
她在想那三个要求该如何用,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用在值当处。
走着走着,路过杜书禹住的清兰园。
这里以前是毋泪来行宫时住的寝殿,现在却住着杜书禹。
水善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但走过清兰园不远,远远见着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在清兰园的后院墙下攀岩着,手脚并用的爬上墙头,跳进了院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