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十哼唧唧几声,手指勾了勾,双颊生红,杏目布着雾蒙蒙的水意。
三次两次都不成功,秦冬霖彻底没了耐心,他沉着眼,执着她的手将腰封解了,末了,问:“这都能忘?”
湫十扭过头,没搭理他。
但显然,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秦冬霖的长指顺着白颈下那一段起伏的腻人弧度一路向下,没入衣裙下勾了勾,湫十呼吸蓦的轻了下来,杏目睁得圆圆的。
秦冬霖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目望她,好似在问,这个时候,怎么停?
湫十讨好似地仰着一段嫩生生的玉颈,扬着满头青丝,笨拙地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声音磕磕绊绊
他垂着眼,看着那身绛红的嫁衣,想着小妖怪这两个月来在自己眼皮底下东躲西藏,过得着实不容易,他拢了下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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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吃饱餍足,神清气爽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拥着身侧隆起的一小团,半晌,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算着时间,轻手轻脚起身下榻。
芦苇仙在外间伺候他更衣,见他满面春风,捡了几句吉利话说,为尘游宫里里外外伺候的人讨了点赏头,又记起正事,正色道:“君主,两位少君在安溪亭喝了一夜酒。”
秦冬霖早就猜到了似的,并不如何讶异,穿戴齐整后抬步往安溪亭的方向去了。
下了一夜的雨,尘游宫的庭院里,花草树木洗尽铅华,焕然一新,即使已经入秋,湿润的土壤里,也还是因为这一场雨,催生出了许多才冒头的嫩芽,一丛丛一片片,生机勃勃,看着十分喜人。
安溪亭在东边,距离尘游宫有段距离,秦冬霖到的时候,伍斐手腕上那朵颤巍巍的牵牛花正使出吃奶的力气缠住宋昀诃的酒盏,不让它跟伍斐碰杯。
秦冬霖看了眼趴在桌上不成人样的宋昀诃,又看向还算清醒的伍斐,挑了下眉,无声发问。
“这不关我的事。”
伍斐急忙撇清责任,他摇了摇脑袋,站起来给秦冬霖倒了一杯,又指了指身边七倒八歪摆放着的五六个空酒坛,道:“昨夜天才黑,你这大舅哥就拉着我开喝,二话不说,一杯接一杯往下灌,知道的说是嫁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什么莫大的打击。”
秦冬霖一撩衣袍,在石椅上坐下,眉目清绝,春风得意,伍斐抬手跟他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道:“小十瞎捣鼓的这一场可不算,你若是有心,怎么也得补一场大的,热闹些的吧。”
多年的好友,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嫌昨晚没找到机会灌酒,想找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好好灌一场。
秦冬霖颔首,道:“会在流岐山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