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的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回来你就给我吃这样的东西?”
听着声音,好像是二丫爹在大喊大叫,不过在二丫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样提着嗓门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说话,这是……在对谁说呢?
没等到二丫在脑海里几番猜测,一个尖细刻薄的声音回答了他:
“呸!就你辛苦,难道我就不辛苦,回来就像个大爷一般,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见你搭过手,要吃就吃,不吃滚蛋!”
这个语调二丫是熟悉的,那个贪财尖酸的娘。
几日不见,原本和睦的夫妻两人怎么变得这样的针锋相对了?
“攥着点银两,也不知道给家里买点吃的,瞧瞧我们每日吃的都是些什么猪食,你攥着那点钱是要和人私奔么!”二丫爹的话意有所指。
二丫娘立刻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样,几乎要跳起来,指着面前男人的鼻子,吼道:“什么银两?什么私奔?你把绿帽子硬往自己的头上又能捞着什么好?”
二丫爹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哼哧哼哧扒拉着碗里的饭,不再做声。
二丫娘心中藏着事,见对方消停了,也做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夹着菜食不知味。
中间坐着他们的儿子,腾达,心里和明镜似的。
那个赔钱货嫁出去三天,他们家中这样的对话便发生了三天,娘无意间从二丫身上搜罗下来的银子在那天晚上回来之后便不见了。
当时,他们一家人都在吃酒,爹更是喝的醉意熏熏的,娘怎么也想不出来银子是被谁拿走了。
吓得他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还好还好,那把精巧的短刀还在。
若是从来没有得到也就罢了,乍然得到不过片刻又失去的滋味,不是正常人可以无动于衷的。
那个赔钱货走后,原本家中由她完成的挑水收拾做饭等杂活落到了二丫娘的身上,也就令她更加生气了。
二丫爹也奇怪,好端端的性情大变,对二丫娘的态度也急转直下从前有多温顺乖觉,现在就有多颐指气使。
不是今日嫌菜烧的闲了,就是明日嫌衣服洗的不干净。
两个人,一个处处挑刺,一个处处都存着气,自然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