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在一旁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福了一福,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
这对夫妇对南康帝的轻慢看在其他人眼里,无异于一种蓄意的挑衅,是宸王对南康帝这些日子的打压的一种还击。
南康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阴沉如墨,眸子里怒意翻涌。
与他四目相对的苏锦行云淡风清,神色疏冷。
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目光对撞之处,隐约有若有似无的火花在闪烁着。
周围一片死寂,气氛冷凝,其他人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谁都能看得出来南康帝在隐忍着,然而,苏锦行全然不在乎皇帝的怒火。
那些宗室皇亲越来越不自在,反倒是温浅满不在乎,优雅地站在苏锦行身旁,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其他人都在看南康帝与苏锦行,也唯有二皇子刘启的目光都落在了温浅的身上。
看着盛装打扮、明艳大方的温浅,刘启只觉得既熟悉而又陌生,她过得好便好了。
僵硬的气氛静静地延续着,周围更静。
南康帝的额角青筋暴起,心头的怒意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礼亲王暗觉不妙,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苏锦行打哈哈道:“锦行,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若还是不舒坦,你可别强撑,先坐下再说。”
礼亲王有意给南康帝一个台阶下,意思是说,苏锦行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没给南康帝行大礼。
今天这样的场合,如果闹得太难看了,南康帝的脸面也过不去。
然而,南康帝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理会礼亲王的好意,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皮笑肉不笑地顺着礼亲王的话问道:“宸王啊,朕上回去宸王府,你病得下不了地,现在怎么样了?”
“……”礼亲王嘴角抽了抽,南康帝言辞如此尖锐,这不是有意挑起纷争吗?
更何况南康帝是多少年前才去看望过苏锦行了,他这也拿到明面上来说。
苏锦行淡淡一笑,“多谢陛下惦记,下旨赐婚,大喜冲三煞,臣已然大好。另,陛下说过,臣见您无需行大礼,否则便是生分了,臣一直记着。”
南康帝:“!!!”
他的眼神阴晴不定,一时语结。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要是恭贺苏锦行痊愈,那就是落了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