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五等人已从消息中知道了这事儿,但此时听到这话,还是不由都看向任紫琳。
“公主,奴婢是太上皇身边的滕嬷嬷啊,这,这位是齐公公。”滕嬷嬷和花白头发的老头儿一起跪倒在地,“太上皇陛下吩咐奴们前来侍奉公主。”
听到“齐公公”三个字,任紫琳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看起来,他们已经知道她失忆的事儿了。此时完全不避讳这三个字,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态度。
“既然是太上皇身边的老人了,快别那么多礼。”嘴上这么说着,任紫琳却没有一丁点儿要从软椅里站起来的意思。甚至,她都没有吩咐身旁站着的温奴和影六等人,过去将两人搀起来,只笑盈盈的继续道,“两位来的巧了,前几日,我那母皇才刚宣布了我的死讯。如今,我也不是什么九公主了,谈不上什么侍奉不侍奉了。”
“殿下与陛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老奴能过问的。”腾嬷嬷被身后的人从地上搀起,闻听任紫琳如此说,连忙又躬身道,“奴婢们奉的是太上皇陛下的命令。若是殿下觉得,实在是用不上奴婢们,只管将奴婢们送回太上皇的寝陵即可。”
这么说,他们是从太上皇的寝陵来的?任紫琳转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站在最前面的头一。他微微冲她点了一下头,任紫琳便知道,竟是真的了。这些人,显然都是跟随太上皇多年的旧人了。就是不知道被安排在太上皇的寝陵,是那位太上皇的安排,还是宁皇,或者太女的安排了。
只是,不管是谁,这安排都有些令人心寒啊。
“嬷嬷这话真是好没道理。我虽是太上皇的孙女儿,但我没赶上太上皇驾崩前归来,也没听说她老人家有只言片语的留给我。只凭你两片嘴唇一捧,就敢说是奉了她老人家的命令来服侍我?且不说本宫需不需要你的服侍,只本宫还未进京,齐公公就敢掳走头五,本宫就用不起你们!”
“那是齐公公的事儿,与老奴无关。”
“呵,”任紫琳看一眼看着干瘦,却给人一种老树虬枝感觉的齐公公,冷笑道,“您这会儿说无关了。您得庆幸,我这头五都好好儿的,否则,本宫可没闲情陪你们在这里叙话。”
“殿下是不信腾嬷嬷所述的太上皇的口谕,还是要不尊呢?”这次开口的,正是齐公公。
“不信如何?不尊,又如何?”
齐公公只是一笑,“老奴确是没有太上皇陛下的口谕的,不过,”他转头看向人群最后放的赭衣,眼神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我听说,赭衣身上是真的有。”
“是吗?”任紫琳看向人群的最后。没想到,这人身穿赭衣,人也就叫赭衣。
赭衣抬头,很是平静的先与齐公公对视了一眼。转而,他有些恶意的看向任紫琳。
“太上皇口谕:请公主殿下交出影卫,自认圈禁。”赭衣说毕,整个人的气势都攀升了上来。像是,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把剑,一把蓄势待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