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皇对着罗鹄凤谆谆教导,安东宫中,罗凰凤和罗翳凤也聊了起来。
二人均未换去朝服,头上的王冠也没有摘下。罗凰凤脊背挺直,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轻撇杯中的茶沫,姿态优雅端庄;而罗翳凤,歪着身子靠在椅子里,一边毫不客气的指使东宫的小侍为她剥葡萄,一边嫌弃东宫里的茶水温不对。
若是光听她说,还得以为她多么懂的泡茶。罗凰凤有些听不下去,挥手让伺候罗翳凤吃葡萄的小侍退了下去。
“干嘛?不舍得我吃啊?”
还未到吃葡萄的季节,罗凰凤这里的,正是安皇知道她喜食浆果赏下来的。每年这时候,安皇的温泉庄子里便会往宫中送上两篓子。所以,即便罗凰凤喜欢,所得也不多。罗翳凤也不是没得着,不过是觉得罗凰凤这里的,吃起来更加鲜美。而且,她也喜欢就着罗凰凤憋屈的模样。
罗凰凤也不是不知道罗翳凤多少有几分故意,但她还是被气着了,不过碍着身份,不好拿这点儿小事儿发作罢了。
“你跟着我回东宫,就是为了吃葡萄来了?”
“这哪儿能呢?”没人伺候,罗翳凤就自己动手,一边吃,她还一边安慰罗凰凤,“我这不是觉得,母皇实在太过偏心老二,担心太女姐姐心里不舒服嘛。”
眼看着一盘子葡萄,被罗翳凤造下去一多半,罗凰凤也懒得说了,“孤能有什么不舒服?是你这丫头又嫉妒老二手里的差事儿了吧?你别怪孤没提醒你,出使宁国这事儿,暂且不说母皇能不能准允,便是准了,你也要仔细思量思量。虽说宁国今时不同往日,但到底是曾经能与我大安比肩的强国。它之今日,正是被我大安和骜国联手逼迫所致。所以说,孤以为,出使宁国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就是说啊,”罗翳凤抚掌,“这明摆着不是什么好事儿的事儿,她罗鹄凤为什么要做呢?太女姐姐难道就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罗鹄凤虽然是在后宫长大的,但她们姐妹到底还是相处了十二年了,谁不知道谁啊,罗鹄凤分明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不过这一次罗鹄凤真的是临时起意,她一时还猜不到罗鹄凤唱的是哪出戏。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知道罗翳凤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说,罗凰凤决定不迂回。她转头看向罗翳凤,只见她见成功引来了她的相问,面上很是做作的、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
“太女姐姐难道忘了,前段时间,安京最热闹的事儿是什么?”
“安京最热闹的事儿?”
前阵子安京最热闹的事儿,当然是天师教又到日子下山义诊了。虽然,下山义诊是天师教每年的惯例,但这一次,圣师也一起下山参与了义诊。京师附近的百姓听闻消息,纷纷涌进京城,迎接圣师下山。百姓们为的是让天师教的天师们帮忙驱疫去病,但也导致近一个月里,安京内都是人流如织,车马川流不息。因为这个,京兆衙门每日巡城的次数都增加了,唯恐发生什么不测。
“你是说,罗鹄凤出使宁国这事儿和天师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