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行全程旁观,发现云见离的脑回路十分清奇,根本不按常规出牌,中医从古至今都讲究此消彼长相生相克,小女娃儿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总之,什么不能配配什么!
当真奇也怪也!
不过,什么不能配配什么,等等,并没有谁规定说天生相克的东西不能放在一起啊?
一般,相互克制的药物放在一起往往会产生剧毒,但也可以抵消掉药物本身某种的药性,祛一留一,以此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废寝忘食的推演过无数种可能,拟出了几种治疗瘟疫的药方,但是那些方子,要么只能治皮肤上的烂疮而不能治五脏六腑的损伤,最终用此药的人会因器官衰竭而死,要么能修复五脏六腑却无法抑制烂疮的蔓延,最终服用此药的人因皮肤全部溃烂感染其他疾病而死。
总之,表里不能两全。
直到今日目睹云见离配药,却似醍醐灌顶,甘露洒心,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这般险中求胜之法。
绝啊!
至此,付一行对云见离的怀疑已减去了七八分。
“好一个小女娃子。”付一行由衷感叹,“循规蹈矩往往被困樊笼,出其不意反能出奇制胜。”
云见离面不改色,似没听到,自顾自的拨弄配好的药材仔细检查是否有疏漏。
检查完以后,云见离问云度飞道:“云大哥,现下阿离身边无人可用,可否劳烦您帮忙煎几服药?”
云度飞唇角微勾,若暖阳化雪,“乐意效劳。”
“付伯,咱们一起去为产妇接生。”云见离表情寡淡,语气称呼虽充满敬意,说出的话却不留商量的余地。
“你不用担心会染上瘟疫,等孩子出生了,你和蒋三儿一起去服云大哥煎的药,我能保证你们不会有事。”云见离平静的补充道。
床上的杨二嫂听呆了,似乎连宫缩的剧痛都忘了。
天啊娘啊,这是个什么人呐!
竟能指使得动付医师?那可是太子殿下的亲信,王城的大官啊!而且她说,她能保证接触自己的人不得瘟疫!
天诶娘诶,这是什么神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