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拉着姐姐的手,愁眉苦脸,极小声地诉苦,“这件件事哪有我做主的份?都是国舅批阅好了再交给我,只让我画个红圈圈,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我哪里是皇帝,分明他才是皇帝!”
思齐忙捂住弟弟的嘴,同样小声道:“陛下不可妄语!”
思玄愤愤不平,又敢怒不敢言,只是甩了甩姐姐的手,无奈道:“姐姐,我哪里敢啊?”
话音才落,寝殿外便传来宦官的通报声音,“宰相大人到!”
听到这通报的声音,思玄拉住姐姐的手,瞬间紧张地握成一团,思齐明显感受到弟弟浑身的颤动,她拍了拍弟弟的手背,暗示他不要紧张。
通报声音落下,一个鬓发花白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穿文官紫袍,玉带加身,步伐矫健,精神矍铄。
这人见到皇帝,并不下跪,只是象征性地拱了拱手,代表了行礼。
思玄暗暗咬牙,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还露出了关怀的笑容,“国舅处理政事辛苦了,快请坐下!”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是先皇赐予的权利,思玄无法更改,只得硬着头皮接受。
公孙适之点了点头,随后毫不客气的坐下,直接无视思齐,冲着年幼的皇帝发难:“我听闻陛下今个儿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完成先生安排的课业,所为何故啊?”
“朕这几日思念先皇,无心课业,且身体抱恙,才没去书房。”思玄恭敬回答。
公孙道:“原来如此,那么这几日陛下便安心休息,政务有我和葛大人、舒大人几位代劳,暂不让送进来打扰陛下了。”
思玄微微颔首,眼中含了深沉的恨意,面色十分恭敬,“那就有劳国舅了。”
公孙笑着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思齐,语气漫不经心,“殿下缘何有空进宫?殿下的驸马可回来了?”
思齐笑笑,“我正是为此事进宫来,我想来讨要一封圣旨。”
“哦?”
“驸马久久未归,我担心他已经遇害,尸骨散落外地,毕竟我们夫妻一场,所以想来求一道圣旨,求陛下下旨让各州府县画影图形,寻找齐彬,若有人献上齐彬的尸首,赏金千两。能够捡到他的尸骨,予以安葬,也算了了我的一段心事,也告慰了他的在天之灵,不枉我们夫妻一场。”思齐假惺惺的落了两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