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暗自想,事情果然是于女儿林素心所预言的如出一辙;心中一阵怅然,遂谢恩退下。
凡事纸包不住火,林素心让其父向皇帝提请赐婚一事七拐八弯地传到了樊如画耳中,樊如画如五雷轰顶。
宰相府樊如画闺房内。
萍儿替自己家小姐鸣不平:
“没想到武安候之女如此攻于心计。她明知我们家姑娘冒着坏自己名声的风险,主动追求长安君,她却还在这个时候插一脚,明着与姑娘你争夺夫婿,真是……”
“真是棋高一着啊!”小翠截口道。
“哎,你怎么好似倒替她说起话来了。”萍儿不满道。
“难道不是吗?”小翠反问道,“不得不说,她这一招确实是走得高明,古来婚姻就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直接向皇帝求赐婚,岂非更省事。”
“那我们姑娘怎么办?”萍儿质问道。
“能怎么办?依我看,当下只能静观其变了。不过我传闻说,皇帝是非常宠爱这个弟弟的,从来不会命长安君做任何他不愿之事,如果传闻为真,那向不向皇帝求赐婚其实都是无关宏旨的事了,就看长安君在我们姑娘和武安侯之女之间会做如何选择了。”小翠兀自说完,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樊如画。
樊如画静静听完小翠和萍儿的对话,愁眉不展地轻叹了口气道:
“小翠说的有理,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了。婚姻,是大事,也是事关缘分的事,我虽有意,但也只能尽我一己之人力;此事最终成与不成,终究也还是得看长安君的意思。”
樊如画顿了顿,望着桌上摇曳的烛光,言语间竟夹着几分莫名的伤感道:
“如若……他最终选择林素心,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届时,除了替他高兴,恭喜他收获一份好的姻缘,我恐怕……也想不到更好的……”
萍儿听得真切,忍不住提前替樊如画伤心起来:“姑娘……”
樊如画截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二人先回房休息去吧。”
萍儿、小翠闻言,遂相继推门离去。
君侯府理乱堂中,皇帝与长安君相对而坐,煮茶漫谈。
“前几日,武安侯为了你之故,特地来找我。”皇帝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弟弟,悠悠道。
“武安侯?因我之故?”长安君疑惑道。
皇帝捻须笑道:“是好事。他想把大女儿林素心许配你为妻。”
长安君闻言,万分诧异地愣在原地,迟疑半晌后,长安君一面拿起银壶给皇帝添茶,一面问道:
“所以……兄长是如何答复予他的?”
皇帝端起长安君所道之新茶,抿了一口道:
“我跟他说,虽然我是皇帝,但是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哈哈哈……所以,今天我不是就来这儿了吗,想问问你对这事的看法;毕竟,你也到了该婚娶的年纪了。怎样?你觉得武安侯的大女儿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