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我先祖，我是他，也不是他，”驸马，或者说离渊，语气平静地说，“事到如此，不怪你，人族衰弱的局面是当初的我万万没想到的，御妖国覆灭也是在大势所趋。”

“我也更没有想到，当初被我随手制造的一个工具，居然会有了反叛之心……苦情巨树……呵！”

“先祖，您快逃吧，现在的您没有修为，御妖国现在的全部资源已经在这个乾坤袋中，只要您还在，御妖国迟早可以归来的！”

公主把一个乾坤袋递给了离渊，离渊接过这个袋子，说道：“注意，我给你制作的护心镜可以抵御天师以下的任何攻击，记得我给你的计划。”

“是，先祖！”

……

离渊离去了，公主没有去向长老要御妖符箓的解法，这个东西身为创造者的离渊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告诉了她。

“先祖啊……在当时那个年代，您是对的，为了人族不惜一切，让人族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主人……”

“但，现在不是了，人寿元短暂，只有人妖合作才可以得到新的胜利……”

御妖国公主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把那个护心镜摘下，然后带着那个她知道已经背叛自己的侍女，从容走向那个注定的结局。

那一夜，石宽突破妖帝，也被奉为北方妖帝，亦称为毁灭天君。

奇怪的是，这位北山妖帝终日站在御妖国国都大门前，每日除了练拳就是站在这儿。

……

“命运的轮回已经开始轮转，红线也开始牵动了吗？”

涂山，现任涂山之王，涂山凤栖叹息着，站在苦情树下，看着天空。

“红红，蓉蓉，你们出去一趟吧，取人族的地盘逛一逛，买点东西吃。”

涂山凤栖微笑着给她俩一些盘缠。

涂山之王掌握着涂山苦情树，天地灵种，仙根，很少有涂山之王可以看上别的雄性诞下子嗣，但她们会选择天资优秀的孩子作为自己的养女养子。

涂山红红，涂山雅雅，涂山蓉蓉三人都是她的养女，但她们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有下一任涂山之王诞生时，这个秘密才会被告知。

“好的妈妈，”涂山红红快活地说，“妈妈你要吃什么吗？”

“妈妈没有要吃的。”涂山凤栖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跪坐在地上，温柔地对她们说。

“到了人族的地盘，千万要小心啊，人族特别的残忍，不仅对外如此，对内亦然。”

涂山凤栖挥手道：“涂山月，你去为红红和蓉蓉准备一下。”

“是，当家。”

两只耳朵树立起来，却有着与人族一般无二面容的狐妖行了个礼，把两位小姐带走。

“月姐姐月姐姐，我们今天出去，你要我们带什么给你吗？”

涂山蓉蓉笑嘻嘻地拉着涂山月的手。

涂山月是她们三姐妹名义上的奶娘，实际上的亲生母亲，身为涂山之王的涂山撅撅没有太多心力去照顾三姐妹，涂山月则担负了重任，除了名分以外与亲妈无异。

“两位小姐……出门一定要小心。”

涂山月回忆起当年的自己，垂下头，眼角浮现了泪痕。

“尤其是……那些被人经常欺侮的雄性人族……”

她跪坐在地，声音有些哽咽。

在这个人妖并不和平的时代，被人族抓到的妖，岂能有好下场？

同理，被妖抓到的人，也基本都是尸骨无存死无全尸。

涂山的中心部位，苦情巨树。

涂山的房屋都是围绕着苦情巨树建造的，但苦情巨树周围一里内没有任何建筑，只有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和自然风光。

涂山之王·涂山凤栖手撑住苦情巨树的树皮，叹息着。

“先祖，你所让我们世代流传的任务……就在我这一代结束吧。”

“人与妖相互厮杀的宿命，双方都厌倦了。”

“而且涂山狐妖一族……真的能够算妖吗？”

“苦情巨树啊，请回答我，你为何选择了我们涂山氏作为你的立约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