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在农家吃了晚饭,便租了木船准备游河,上船前裴沐起挑了几只漂亮的许愿河灯,打算一人买一只。
“我和你一只就够了。”陆风帮她拿着荷花灯,江恕己和武溪行则挑了方形带水墨画的河灯。
他们兴致勃勃,游船到夜里,才不舍地回去。
回去时江恕己体力不支,陆风不想裴沐起照顾他,便主动揽下司机一职,让武溪行去照顾。
行至半路,陆风手机响了,裴沐起看他开车不方便,就去帮他拿手机。
“是宋子衡。”
“挂了吧。”
陆风不想让裴沐起知道太多何西飞的事,让她徒添烦恼。
“这么晚找你会不会是有要紧事?”
“他一病号,每天躺着,能有什么要紧事。”
陆风无所谓地伸手,直接挂断了电话,裴沐起见他已经挂了,就把手机放回原处,靠着椅背眯眼休息。
今天走了不少路,她也觉得累了。
出行一天,在家休整一天,好不容易囤的假期用完,裴沐起又开始了天天上班的日子。
这日,陆风把人送到起航之后,就约了赵封尘在会所碰面。
他打电话的时候赵封尘就在会所里喝酒,听说他要来,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了祁无咎。
对于陆风来的目的,赵封尘心知肚明,想着老祁在,也许能帮他说句话。
陆风到常常碰面的包厢时,一看见祁无咎在便意识到他也知情,原本淡然的脸更显冷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浅棕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祁无咎。
都提醒过几次了,赵封尘不听,他能怎么办?祁无咎只是无奈地笑笑。
陆风知道这不关他的事,蹙眉望着赵封尘,“说吧,你究竟怎么想的。”
几天不见,赵封尘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了许多。
想必他自己也很难受,他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红看着陆风。
“对不起。”
他的声音嘶哑,嗓子好似被粗糙的岩石反复磨损,没了往日的傲气。
“我不管你之前什么想法,但是从这一刻开始,忘了你不该惦记的人,否则……”后果大家都很清楚,他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否则什么?”赵封尘自嘲一笑,上前了一步,挑衅意味十足。
他倒有些想要看看他能如何将自己踩入泥底。
“封尘!”祁无咎用力扯了扯赵封尘的衣角。
刚刚还让他来帮忙说好话,怎么现在自己就开始故意踩雷了。
要真惹怒了陆风,有他好果子吃。
“别拦着他,让他说。”
怒极反笑,陆风嘴角勾起,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摆。
他的气场强大,即便笑得温和,也给人浓浓的压迫感,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