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了。”小凌真的记不得了，那半个月，整个旅馆乱烘烘的，一会打架一会吵闹的，小凌真的去过好几次。

光光午夜独闯后楼，就有三两次了吧。不记得了。

“我是说晚上去的。”大仙紧问。

“应该有两三次了。”小凌不敢说确定的数字。

大仙不说话了，突然伸出右手，按在小凌额头上。

小凌吓得脖子一缩，但被五婶拉住，没有往后退。

“你这姑娘，太大胆了。”大仙说话有些重了。

“我……”小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大仙有些生气。

“您是说那两个人吗？”小凌问。

“是两个吗？”大仙问。

“是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他们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都出来了。”

“那我爸爸，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小凌突然想到爸爸了。

“现在还不知道。”

大仙又不说话了。自顾自拿着罗盘，走到院子中间。

小凌和五叔五婶也跟了进去。那个相机男也跟着来了。

“你打算在这里种树是吗？”大仙问。

“我想种些花。”小凌如实回答。

“种些树和花是对的，对你这个问题有帮助。”大仙的脸终于不那么紧绷了。“但这造型不对。”

“你这个造型，两边那么多，中间这么窄，从前面的楼上看下来，就像是一个坟了。不好不好。”大仙直摇头。

“你要把它改一改。”

“嗯。怎么改呢？”

大仙又不说话了，左手拿着罗盘，右手食中指并拢，旋转着四处指点。

甚至还到一个墙角的草丛蹲下来看了半天。

最后，终于说了：“你这个图形倒也可以，但必须倒过来，大的一边朝前楼，小的一边朝后楼。”

然后，大仙又走到后楼，站在门口，闭目不言。

“大……伯父”小凌想问一句。

“别说话。大仙在听楼里的东西。”五叔严厉地说。

小凌吓得不敢再说了。

大仙从包里拿出一沓黄纸，又拿出毛笔，又拿出一个砚台，又拿出一瓶墨水。

大仙还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葫芦。这里面是什么药呢？

大仙将墨倒了一些在砚台上，很小心，不想洒了似的。又倒了好多，要写好多字一样。

大仙将毛笔干枯的笔尖，放在舌头上舔了一舔，然后拿去蘸墨水。一边蘸一边念着什么词。那毛笔落到墨水的一瞬间，口水晕化在墨水中，淡了一些。

大仙将毛笔蘸了好几圈这侵了口水的墨水，词也念完了，便提起笔来，在满地的黄纸上，画了一些歪七八扭的符。

那些符，左右各有一绺扭来扭去的花纹，中间一串完全看不懂的字。

大仙不理人，只管自己画。

大仙画完一张，五叔便拿一张到边上晾着。

大仙只顾着画。

过了好久，终于，那方砚台上的墨水都被画光了。

那笔也干枯了。

大仙也一头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