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澧兰不理会他的暴躁,安然自若地重新闭上眼写字。
杨今安拳头打在棉花上,这会又这么老实,好脾气的样子,之前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冷静自持。
“还写,写了那么多封,送出去一封没有?我说你就是有病,喜欢自虐。”
“你可以走了。”
杨今安一屁股站起来,很想往他脑袋上狠狠来一拳,拳头禁了松,松了又紧。
“要不是被我爹逼得,谁稀得管你。”
他气冲冲地转身就走,走了没多远又转了回来。
“你让王传琉把你伤宋海泉那把匕首送给井甘是什么意思?”
王澧兰戳字地手明显顿了一下,半晌才有继续在牛皮纸上戳起来。
“没什么意思,那把匕首挺好看的。”
“呵呵,我信你个鬼。”
杨今安抱臂俯视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一副大哥早就猜透你内心小弯弯的表情。
“我还不知道你,宋海泉就在井甘面前放肆了一回,说了些浪荡话,你就把人打地半死不活,还把伤他的匕首给了井甘,摆明是要告诉所有人,井甘是你保护的人,谁都别想动她一下。”
王澧兰握盲文笔的手指有些抖,强撑道,“我没想那么多。”
“是嘛。”
杨今安打趣地笑了一下,表情却渐渐严肃起来。
“你没想那么多,别人可不会不多想。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便是堂而皇之地把她划到了你的势力范围,她是会得到一定的庇护和便利,但也被拉到了万众瞩目的位置,会有数不清的明枪暗箭指向她。”
王澧兰沉默,眼睫低垂着,安安静静,像个京城之中寻常的儒雅贵公子,而非人人惧怕的阎王玺候。
也只有这种时候杨今安才能与他有正常沟通,他暴躁的时候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
“你觉得小甘是那种害怕被瞩目的人吗?从她踏进京城这个浑水潭里,她就再也无法独善其身,过平凡的生活。她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她充满智慧和魄力,她生来便是站在众人焦点下的。”
王澧兰微微抬起眼睫,眼中尽是坚定和浅浅的温柔。
杨今安沉默了一会,似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浅浅吐出一句话,“你可知,胡清闵的死因有异?”
“什么?”
王澧兰像是没听清,侧头看向杨今安,见到的是杨今安深沉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