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这酒因人而异,所谓遇春风,不是说说而已。有人贪恋春风不愿醒,有人不识春风眨眼醒,看饮者的心境和造化了。”
说完,神白抄起袖子,开始收拾碗碟,刷锅洗碗,极为贤惠。
“你是故意的吗?让她喝酒。”
神白拿着钢丝球洗刷刷:“算是吧,我想她和我一样与天地同寿,那酒可以洗清她体内的浊气。”
多给她喝几瓶,炼气期都省了,直接喂食她筑基丹。
神白已经在连花身上验证过了,他的丹药有效果,可以放心的用在连今身上。
“你确定连今愿意接受长生不老?”
连悯觉得自己有点疯,他身为唯物主义者,居然开始相信这个男人能叫人长生不老。
这个男人不断地刷新他的三观,迫使他的价值观崩塌、人生观迷失、世界观混乱,可他就是干不掉对方,还不得不认为这人有些话挺有道理。
“这事我不需要她的同意,”神白把盘子刷干净,放进橱柜里,“只要我想做的事,全世界都得给我让路。”
连悯继续靠着窗边,然而,他笑不出来,尽管这话有点中二。
神白把家务做完,又说:“你也看到了,你姐在你离开后很痛苦,没有感情胁迫的意思,只是让你有这么个认知。毕竟我很宠爱我的老婆,我不希望她的心里装着别的野男人,更不希望我为了宠爱她,也心里装着和她相同的野男人,那样太变态了!”
连悯保持微笑。
他这个野男人做的也算及格了,至少让一尊大神心里惦记他了。
“要是连今晚上醒不来怎么办?今晚是除夕,她要是错过了,醒过来的话,一定会抱怨自己的。”
“那就等明年吧,除夕年年有,你明年再回来一趟就是了。”
连悯:“......”
下午,神白和连悯一起包了饺子,连悯以前有做过这种事,拿起面皮不陌生,放多少馅儿、捏成什么制式都有数,包起来得心应手。
他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在完成几个杰作后,不由得得意洋洋。
神白一直没动手,他看连悯洋洋得意的样子,目露嫌弃。
“好丑。”
两个字成功让连悯跳脚。
“哪里丑了?我这可是正宗的金元宝,连今教我的,就连连今都没我包的好看!”
神白把一张薄薄的面皮放在掌心,他的手型很美,清骨雅致,添一分则嫌多,减一分则嫌少,那片带着白面粉的饺子皮往掌心一摊,立刻美成了一块璞玉。
“连今本身包的就难看,她是你的师父,尽得真传后自然要把路走偏。”神白瞟了连悯一眼,瞅得连悯火大,“你这样是取不到真经的!”
说完,他指尖飞舞,落陷、捏面、摆造型,一只饱满匀称的月牙形饺子完美亮相。
神白马不停蹄,他继续动作,不到五秒,一只比金元宝好像金元宝的饺子落成,连悯觉得,如果镀一层黄金,只怕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元宝。
连悯以为他秀技秀完了,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神白还在装叉。
马蹄饺子、波浪饺子、麦穗饺子、柳叶饺子...几欲乱眼,看的连悯目瞪狗呆。
然后他还丧心病狂的自创包饺子形状,比如镰刀状、风车状、瓶状、包子状、砖头状...饺子越包越大,最后一只碗才能装一个。
近百只饺子皮,硬生生被包成了四十只饺子,馅料却剩了小半盆。
连悯幸灾乐祸:“你要把馅料怎么办呢?生吞吗?”
神白:“这不是我该想的,这是留给连今的家庭作业,如果她今晚醒不过来,我就罚她把这一盆馅料都吃了!”
连悯脸色发白,靠,这人真是丧心病狂!
幸好连今没有错过除夕夜,晚上八点钟,终于嘤咛转醒。
屋子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勾的连今肚子里的馋虫不断作祟,她去洗了把脸,精神好了许多,走了出来。
屋内被重新布置过了,相较于原先的简约风格,现在家里多了不少饰品,有小红灯笼、有新年福字、有如意结、有布艺辣椒串...加上红色的灯光,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尽管屋里没什么人,可总觉得到处人影幢幢,都是蹦蹦跳跳的捣乱分子。
连悯和神白都在厨房,神白在下饺子,连悯在炒菜,菜下锅发出噼里啪啦声,十分提神醒脑。
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和谐相处的画面,连悯心头一暖。
“晚上吃饺子?你门包的?”连今走到他们身后。
神白把她推了出去:“在外头等着,一会儿就好,乖!”
连今看着神白迅速关闭厨房门,有一瞬间的怔愣,她怎么感觉神白在心虚什么呢?
很快,连今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请问,我这碗里装的是什么?被水煮熟的包子?”
连今嫌弃的看着自己的碗,她的碗里有一只饺子,有且只有一个饺子,因为面团涨水,那个像包子一样的大饺子圆溜溜滚成一团,把整个碗口填满,她用筷子戳了一下面皮,居然只戳开表皮一层,里头仍然坚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