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说道:“杀了阿猫阿狗,最起码人类都得心疼半天,虽说大魏律法不保护女子,对丈夫杀妻判得极轻,但是这不意味着你自己杀人就无错了。大魏律法有云,杀人者死,王亲贵戚,平民百姓都得遵守这条律法,莫非大叔你还不知道吗?她有错,就得交给官府处置,要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随意杀了她,那么将大魏律法置于何地?天威何存?”
尾音拉长,漫不经心至极,却锋芒毕露,让人不敢逼视。
大汉被回呛了,只好板着个脸,强装镇定:“喂!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想要做什么啊?这个臭娘们是不是给你塞钱了,令你这般替她说话?”
“她没有贿赂你,反倒是你卑劣的行径让我不得不站出来主持正义。”
顾文澜高高地抬起下巴,目光如炬,义正严词道。
一边的晋阳公主微笑以对,宋仙蕙与杭娇早已被顾文澜挺身而出的行为迷得七荤八素,不知东西南北了。
“你你你!”大汉气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瞪着妇人,提起菜刀冲过来,“我就要杀了你这个女人,我看看还有多少人给你撑腰!”
顾文澜眼明手快地踹了大汉一脚,不等大汉反应过来,顾文澜当即抽出佩剑,将他的菜刀踢得远远的,晋阳公主随即捡起来。
流寒剑逼至他的脖子处,寒光粼粼,剑尖还带着一滴鲜血,大汉简直要被吓死了,连忙叩头认错:“我我我……错了,求大侠饶命啊!”
如此快的认输,顾文澜的阴谋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冷意,轻嘲出声:“我还以为,你的胆子很大,倒是我大错特错,欺软怕硬的狗东西罢了。”
话音刚落,顾文澜就对妇人问道:“你想怎样处置这个人?”
毕竟是她的夫君,处置权还是交给她比较好。
妇人一愣,双眸低垂,神情恍惚:“我……不清楚。”
看样子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大汉步步紧逼至此。
顾文澜心中轻叹,面上却道:“杀女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行为,是窝囊、愚蠢的表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可懂了?”
流寒剑轻轻地在大汉脖子处划出一道血痕,大汉的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
还能如何?在绝对的武力威胁下,大汉只好道:“是我的错,我的不对,我不该想要把那个……杀了,没有查清楚久杀人,我错了。”还哭了,看样子是真的吓得不轻。
顾文澜凉凉地瞅了夜空月色,皎皎空中孤月轮,远方烟火繁盛,好一个淮洲夜景,但是在繁华之下,掩藏的尽是为人不知的龌龊事。
顾文澜想清楚了,她来湘水畔,一是为了晋阳公主,二是为了天下太平。
她的愿望……
“顾岚,这个人交给我吧。”
宋仙蕙毛遂自荐。
大汉只是平头老百姓,宋家家大业大,杀他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