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簿晚讪笑一声,还是有些疑惑,“宰了那个老龟而已,不至于被个八境的神游修士撒钱悬赏吧”
刘清心中苦笑,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自己背后这柄青白太惹眼,不过如今青白还在封印状态,照理说除非是那种登楼以上的修士才看得出端倪。
二是那个船夫老梆子放出风来,自己手中的风泉,才是他们抢夺之物。
这老梆子,上次一顿打没挨够等老子跻身清微境武夫,一定要去砸烂那三个天官石像,教你老小子算无可算。等老子啥时候跻身登楼,怎么样都要宰了你这个老梆子。
花簿晚冷不丁问道:“方才那一手替身符不错,哪儿学来的”
刘清往后暴退一步,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替身符一事,刘清可还没有说呢。
“花簿晚哪儿去了”
前方白衣笑着转头,猛然间便容颜大变,成了个白衣青年。
“那等贵公子我可不敢打杀。”
说着摆了摆手,“别急着拔剑,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刘清皱眉道:“何事”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目光猛然间变得阴沉起来,其中还带着一丝轻蔑:“你真觉得你配得上这把剑”
说着已经到了刘清身旁,一把便将青白抽出,对着南边儿横斩去一剑,剑光南下几千里,硬生生将个神游修士斩成重伤。
这一幕让刘清心中大骇,忽然就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这种程度,自己是不是真配不上青白
白衣男子丢回青白,淡然道:“剑客,是手中有剑,剑修,是心中有剑。你刘清心中有剑么”
言语讥讽至极,“喜欢那位漓姑娘你知道人家是什么样么人家一出生就有一柄本命剑伴生,可谓是先天剑修,你呢还说抢婚,你拿什么去抢,拿嘴么”
刘清沉默下来,可白衣男子还是没停下。
“你从小到大,真正靠自己做成的事情有几件没爹没娘的孩子多的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人言语,句句诛心。
先前被压下的那种心境再次涌起,刘清眉心忽然金光大放,一对眼珠子瞳孔也变作金色。整个人都冷冽了几分。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随口道:“连这点作怪的神灵气息都压不住,要你有何用”
眼瞅着额头那道金色印记就要成形,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一把按住刘清额头,金色瞬间消退。
刘清颤颤巍巍取出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轻声询问道:“你是谁”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面露失望之色。
刘清又问:“为何失望”
白衣男子冷声道:“逢山开山,遇水搭桥,是谁说的余方少年,意气正锐,又是谁说的没路走就趟出一条路。”
少年人此刻好像不再是少年,隐约居然瞧见淡疏胡茬儿。
白衣男子问道:“怎么说”
刘清苦笑一声,背后青白沉声道:“且先行走。”
白衣男子笑了笑,一阵涟漪,眼前人又复花簿晚。
花簿晚满脸疑惑,方才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全然不记得还有这家伙咋回事怎么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
刘清轻声道:“无事,邶扈渊也已无事,咱们慢慢走出去就行了。”
云海之上,方才的白衣男子与个青衫青年齐头并立。
白衣男子轻声道:“我是不是有些过了”
青衫青年反问道:“你是真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