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对苏吴归和他夫人的事很感兴趣的,毕竟是情劫相关,但看了一圈,也没有关于元尊的女人的相关内容。
一般来说,在男人的正史中,感情一事都无关紧要。除非他一生非常失败,死得也很惨,那女人就会占很大的叙述比重了。
元尊是后者,可这里是国宗,自然也不会去记录那段往事。
对于向道的修士们来说,自己的师祖情关过不了还弄得崩逝,实在是有些颜面扫地。
陶九九看得专心,突然发现自己脚边有个人影时,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却见侧门边站着的不是殷灼月又是谁。
瞬间呆滞。
对方身后是将要落暮的斜阳,衬得他人美如画。
“你在这里。”殷灼月向前走了几步。
陶九九笑说:“郎君也在这里呀。”但脚下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殷灼月注意到她的动静,便驻步不再向前走了。只是突然说:“也是巧,我今日还在想,你在哪里呢,便就立刻见到了。”甚至还嘴角微翘笑了笑。显得人很和气。
陶九九不为美色所动,立刻说:“也不是很巧。我是有事才到国宗来的。而你身为修士自然也常在国宗内。会相遇,必然而已。”
“也是。”殷灼月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却也不走,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就那样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她心里发毛。
两只狗子原本是在殿内四处闻着逛着,现在也跑回来,警惕地跟在她身边。
在沉默中,殿内气压越来越低。
陶九九正要默默退走,才抬了一步,殷灼月便突然问:“你来拜苏吴归”目光却盯着她迈出去的那只脚上。
陶九九默默把那只脚收了回来,殷灼月是那个黑甲都惹不起的人,一根头发丝估计都能勒死她。她可是很识相的:“啊,就是听说他很灵,以来看看。”
“你求什么”
陶九九回头看了一眼画像,要说求财,实在是太勉强。毕竟画上的人穿的衣服有些褴褛。
“求姻缘”吧
“求姻缘。他夫人被爱慕他的公主片了几千片。他又将公主头砍了下来。你找他求姻缘”
陶九九以干笑来缓解尴尬:“我希望我有他这样的运气,有人被死亡威胁也不对我放手,有人变成疯批被我砍了脑袋也心甘情愿爱慕我。”
又补充道:“郎君是男子,以不懂。我们女孩都是很向往着这样轰轰烈烈的感情的。”
接下来又是沉默。
陶九九头皮发麻,和别人呆在一个空间,却谁也不说话,简直是人间地狱。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可聊的。
悄咪咪地伸了伸脚,就发现殷灼月的目光精准地扫过来,落在她脚上。
又只得怂怂地缩回来。
阿西吧。好想打暴他的头。
踌躇了一下,干笑:“啊呀,我的同伴大概在找我了。”就要走。
这时候殷灼月却又开口了:“来都来了,你不拜吗”
“哎呀,这都忘记了,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小呆瓜呢。”陶九九暗暗骂骂咧咧地走到蒲团前。心不甘情不愿、慢腾腾、磨磨蹭蹭。
只盼殷灼月快走。
可她连衣服上的灰都一颗一颗择完了,那影子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她身后。
不得不屈膝跪下来。
伏身拜了一拜。正要起来。
身后的人说:“我听闻,三拜才会灵验。”
对,就你懂,你懂得可真多。
陶九九娇俏地掩嘴笑:“啊呀,傻傻的。”伏身又拜了两拜。正要站起来。
身后的人又说:“你的心愿还没有说。”
陶九九垂死挣扎:“我拜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给他说了。”
“要说出来才有用。苏吴归的耳朵不大好。听心之术也一直没有通贯。你得说出口才会灵验。”
陶九九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语气却十分诚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满腹的怨气。
此时夕阳西下从开着的大门投进来,落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