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随后变得有些惊恐。

话音未落，若虹嬉笑着站在茶桌旁，站在围坐的大家旁边。

狮子大张口，张口要一半？若虹这家伙疯了吧？！

不过若虹这家伙还真有理由像这样索要，毕竟说起来，这些东西本就属于他。

弦高眼珠乱转，显然在思考对策。若虹怎么可能知道大家在瓜分的就是那批赃物呢？就算是那批赃物，大家死不认账，孤身一人的若虹又有什么办法？

人多势众，这四个字此刻格外有分量。

“不行。”说话的人并不是还在思考如何掩盖撞墙这件事的方潜渊，而是不苟言笑的莫。

“莫师兄——”若虹扫视一圈，发现并没有多余的椅子，“莫师兄，这话不太好吧？”

“不行。”莫突然起身，动作异常迅捷，背负的莫剑似乎跃跃欲试，不安分的晃动着剑穗。

突然的变故使得若虹吓了一跳，急忙向一旁躲闪，并没有等来莫的进一步动作，这让他有机会重整衣冠。

可怜，可怜的娃啊，怎么就招惹到这头倔驴了呢？方潜渊心中荡漾着笑意，开始看热闹。

“咳！”若虹抬手假意阻挡自己的咳嗽，浅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

重复的话语显然是在强调着什么，看样子话中有话。然而不等在座的诸位揣摩，莫继续说道，“不行。”

若虹的笑容一滞，似是从莫的话语里受到了轻视，这让他格外微怒，心中很不舒服，“我——”

汀——

莫剑架在脖子上，或许只有方潜渊还敢继续说话，不过显然若虹不是方潜渊，顿时吓得一动不动，双眼极力想要看清剑刃距离自己的脖子到底有多近。只是这表情在别人看来，几乎就是向下翻白眼，若虹半张着嘴，像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要不怎么说你可怜呢？这小子不仅是头倔驴，而且极其不擅长讲道理——

莫最擅长的就是不讲道理。

“师、师兄？”原来这就是若虹的倚仗，期待方潜凡出来主持公道。

方潜渊却突然起身，满脸和善的看向若虹，然而依旧是重叠的人影，使得方潜渊不得不伸手确定若虹的位置，于是局面就变成这样——

若虹右肩上是出鞘的莫剑，随着方潜渊伸手搭在若虹的左肩，使得莫剑此刻已经抵在若虹的脖颈上，吓得若虹脸色惨白，白色的彩虹再次出现。

“你、你小心点！”若虹急忙说道，看样子脖颈的冰凉提醒着他。只是不知道若虹所说的“你”是谁，是跌跌撞撞的方潜渊，还是持剑而立的莫。

“不就是才要一半吗？你怎么能这样！”方潜渊指责着莫的不懂事，随后中指勾着食指，用力错开的同时用食指的指甲弹在剑身上，本应清脆的响声由于若虹肩膀的阻碍，变得有些沉闷，汀——

耳畔响起的金属音像是回荡在若虹心里，这家伙此刻心里一定一团乱麻。

不过总算等来好消息，莫名其妙架在脖颈上的莫剑，此刻缓缓离去，随后莫滑剑入鞘，继续看着旁边——

从始至终，莫都没有看向若虹，都没有正眼相看。

大家似是还处在震惊之中，所以鸦雀无声。方潜渊现在说话，显然就有了分量。然而方潜渊并不急，而是和善的继续笑着，胳膊微微用力，示意俩人转身私下聊一聊。

若虹当然巴不得赶快离开莫，天知道莫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小子，你认识吧？”方潜渊晃动着大拇指，不过并没有真的指向莫。

“认识、认识！”若虹此刻说话的态度很好，看来总算认清了局势。

“不对，应该这样问，你听说过他吗？”方潜渊脑海里正在翻江倒海，不过尚可接受，毕竟经历过几次灵识受损的捶打，“疯子的事。”

“疯子！”在这样的提醒下，若虹似是才想起“莫师兄”的另一个身份，脸上的表情愈发精彩。

“想想看，同门师兄弟，而且还有宗门长老坐镇，你的莫师兄做了些什么事情？”

“抢——”残存的理智提醒若虹不应该把话说完，随后缩回脖子，又开始扭着头。

“所以才会叫他疯子啊！”方潜渊云淡风轻的说道，“他想要的东西，城主府就能阻拦吗？”

若虹陷入沉默，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方潜渊，毕竟方潜渊算是有意无意的承认了城主府失窃的事情。

然而又能如何？本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若虹显然早就知晓，此刻的重点可不是这个问题——

“你凭什么让疯子跟你讲道理呢？”方潜渊的笑容愈发和善，“既然无法讲道理，你却想着虎口夺食？你是虎口夺食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