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妖风起第84章:失宠_历史军事

第84章: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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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车坝兵变在调解中得到平息，马斗斛绷紧的神经松驰了下来，他不是怕田壮造反，也知道这个师弟不可能图谋不轨，大不了是为调职之事闹点儿情绪而已。

在田壮申请延职的报告中，他就看出了端倪，采办军火不是理由，而是一种借口。本来，他不想把猛虎军的军权交到覃重明的手中，见田壮有了这样堂而皇之的托词，也就顺水推舟，大笔一挥，批曰：俟办妥军中诸项事务，方准赴司述职。

这一批示很明显，是去或留？由田壮视情况而定。一般而言，有了这样的手谕，田壮就不必要挺而走险，做出绑架覃重明的过激行为，那么，覃重明又是谁绑架的呢？绑架他的人是何居心？

“一定是田壮不肯交出军权，暗里指使别人绑走了我的二哥，说不准尸沉潭底了，呜呜。”覃文鸾在家里哭哭啼啼。

“滚，我师弟还未卑鄙到勾结外贼的程度。”马斗斛厌烦地骂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覃文鸾从马斗斛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米可怕的幽光，有如黑夜之中一只孤狼的眼睛，为此，她感到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我问你，覃飞鹰父子想杀田壮是什么意思？你调三营潜伏在二营后面是什么意思？杨应龙的播州兵在边界集结，又是什么意思？臭婆娘，你的胆子也太肥了，我还没死你就想变了天，想当武则天是不是？”马斗斛声色俱厉地质问着。

“我二哥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他们不着急吗？若换是你，也会找他拼命的。我调三营潜伏在二营后面，说实话，我真的是不相信马邦聘，因为这个人太圆滑了。万一田壮真的是谋反，逼马邦聘临阵反戈，岂不是门户大开？取府署易如反掌？我向杨将军求援，是怕一营和三营打不过田壮的猛虎军和二营，做好随时增援的准备，这有什么过错呢？老爷，你说我勾结外贼，杨将军是外贼吗？他是咱们的亲家呀。”覃文鸾泪眼婆娑，一一地为自己辩护。

“汉朝还和匈奴和亲十次呢，结果怎样？杨应龙脑后天生反骨，迟早会惹祸。他娘的，本爵真后悔当初听你的撺掇，和他联什么鬼姻。”马斗斛冷哼道。

“老爷，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两家联姻，朝野皆知，不是说反悔就能反悔的，如果杨将军出了事，咱们也脱不了干系。”覃文鸾软中有硬地应着。

“败家娘们，迟早有一天被你害了。”马斗斛骂罢，拂袖而去。

覃文鸾看着马斗斛那冷漠的神情，凭着女人的直觉，知道自己失宠了，瘫软于地。半晌，粉脸由愁变冷，自言自语：“姓马的，你既然无情，休怪我无义，咱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她的嗅觉是灵敏的，马斗斛不是傻子，而是一方枭雄，覃家急于夺帅印以及她私里调兵遣将的举动，使他有所警觉，水车坝兵变平息之后，他连下两道手谕，任命马千乘署理司职兼一营的营官，覃杰降为副职；任命同知陈略之子陈光为三营营官，镇守土司边界，冉长风调回军部。

疏远覃文鸾后，他象过去一样勤于政务，按时在府署批阅各路小土司的奏章，麻雀虽小，但工作量不见得比皇帝的少，幸好一些日常事务分给马千乘处理了。这个儿子，文韬武略，办事睿智而果断，比他年轻时似乎还强一些。

按惯例，宣抚使、同知、佥事三家的爵位都是由长子承袭的，除非长子犯罪或者弱智，才能考虑其他儿子的人选。当然，他若是强行废长立幼也是可以的，随便捏造一个理由，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迟迟不在马千乘和马千驷之间作出爵子的选择并向外公布，是处心积虑的。因为他知道，覃文鸾笑靥如花乍看温柔，却是心如毒蝎且诡计多端，一旦宣布马千乘为爵子，她就会不择手段地置马千乘于死地。

自己虽是手握着土司的生杀予夺大权，但若想在二十四小时里保护着狼爪下的幼子，根本不可能。与其防不胜防，倒不如喂饱这头母狼。若是杀死它，覃氏土司必反，其他土司在覃氏势力的胁迫下，也会纷起而响应。尤其是那个播州王杨应龙，虎视眈眈，早就有吞并石柱之意，一旦内乱，岂能不起觊觎之心？如此，内忧外患，搞得他焦头烂额且不说，石柱或将不复存在。

再说，覃文鸾为自己育有一儿一女，处死她有点不忍心，虽说她生性风流，和杨应龙有苟且之事，但他相信这对儿女是他的种，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可也有八成的把握。

鉴于以上的因素，他简直是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嫖客，想硬却硬不起来，不想软却是软下去，唯一的方法只能装。

十多年来，他装得十分窝囊，也装得十分成功，不知者都以为他被覃文鸾迷住了心窍，废长立幼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殊不知，他在装的过程中，巧妙地让田壮拉出了一支猛虎军，镇住了覃氏土司。更重要的是，马千乘从一株幼苗长成了一棵大树，为了防备覃文鸾在疯狂之下，砍了马家这棵大树，他还安排马邦聘全天候地在暗中监视与保护。

照他这样精心的安排，应该说玩活了整个棋局，可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什么听信覃文鸾的妖言将田壮调回军部呢？

原来，田壮在覃氏土司这个大染缸里浸了十多年，是红心抑或是黑心？他无法确定，虽说田壮是他的师弟，按理说对他是忠心的，可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能让一个臭棋子而导致全盘皆输。

所以，覃文鸾一提起，他就有了试探的想法，按覃文鸾所言，一方面调田壮入军部，一方面任命覃重明为猛虎军首领，如果田壮忠于他，必是不甘心放出军权，以任何的借口拒绝或者当面质问，若是田壮情愿交出帅印，那么，就证明田壮已经投入覃家的怀抱里了。

假如是后者的事情出现，当然，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样一来，他所采取的应对措施将是严厉而无情，必须用铁的手腕去扼杀对自己有着潜在威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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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

第84章: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