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妖风起第76章:暗战_历史军事

第76章: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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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者姓魏，名耀川，原是一个猎人，后投奔樊啸天，因枪法好，颇受樊啸天重用，守护银库。寨破之后，他象其他寨丁一样被覃重明收编，成为一名普通的寨丁。如果是樊啸天当寨主，让他干什么都无所谓，问题是他早就对覃氏土司心怀极度不满，才愿意上山为匪。可偏偏地，命运使然，他又落在覃家的魔掌之中。

人在低檐下，不得不低头，慑于覃重明的强势与淫咸，他只得忍声吞气，苟且度日。今天守隘口，他得知是少寨主领兵攻寨，有了投诚之意，后见覃家亲兵杀了自己的兄弟，一怒之下，枪毙了那个亲兵，打响了接应樊小鱼破寨的第一枪，让猛虎三营不费一枪一弹，夺得了葫芦寨。

正因为这一枪，他受到了樊小鱼的赏识，被任命为预备营的营官，成为葫芦寨最高的军事长官。这样一来，葫芦寨变了天，即使覃重明回来当寨主，也是有名无实，失去了昔日的权力。

善后之事处理完毕，樊小鱼才拔寨起营，班师回城。

这一天，可以说是石柱宣抚司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天，战云涌起，笼罩着九溪十八洞。

天还未亮，马千乘就接到了老王送来的鸡毛信，当他听到老王说了水车坝兵变的经过，既喜又惊，喜的是田壮被覃家这样一逼，终于站在自己的一边，惊的是这个时候若是用武力和覃文鸾对抗，时机还未成熟，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到头来，这场兵变将是自己的噩梦。

由于事出突然，马千乘惊慌之下，先去找堂兄马邦聘密谋，以求应对。

马邦聘是马千乘的堂兄，雄狮军二营营官，也是一个拥护马千乘承袭爵位的坚定分子。他原是守护苗王府的，后覃文鸾得宠后，不信任他，调自己侄儿覃杰的一营当御林军，而把他的二营调出，负责城防治安事务。

还有三营，驻扎在城外，警戒着播州、恩施这两个土司的方向，营官是宣抚司佥事冉文爵的长子冉长风，是覃文鸾的准女婿。

可以说，覃文鸾早就完成了土司的军事部置，形成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气势。

“田帅这步棋高呵，暗中绑架覃重明，保住了他的帅位。只是这样一搞，给了你小妈动武的理由，虽说猛虎军有一定的实力，但和雄狮军相比，无论是在人数或装备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一旦打起来，冉长风一个营就能和它打成平手。若是处于胶着状态，内有覃氏土司组织民壮军反扑，外有播州土司的军队增援，猛虎军即使是一只真的猛虎，也受不了群狼的撕咬，很快就会失败的。时下之计，你赶快把田壮的信交给你父亲，让他出面摆平此事，保存猛虎军的实力，以图后举。万一情况不妙，你速来我这里躲一躲，覃杰这小子再横，料也不敢在二营撒野，若是逼急了我，把城门一关，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马邦聘听后也觉得意外，但他素来沉稳，沉吟一会儿，为马千乘献出两步应对计策。言下之意，能化解干戈最好不过，如果覃文鸾趁机起事，最坏的打算，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只好配合猛虎军绝地反击了。

这种情形之下，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马千乘和马邦聘商议好一些应变的细节后，不敢耽误，即回马王府。

幸好，由于田壮为了暂时封锁兵变的消息，关闭城门并软禁了覃府的人，致使覃文鸾此时还蒙在鼓子里。苗王马斗斛看到师弟的信函及覃鹍鹏兄弟的悔罪书后，震怒之余，也作出一些理性的分析，毕竟他还未昏聩到一意孤行不辨是非的程度。

很明显，覃重明莫名其妙的失踪，无疑是水车坝兵变的一根导火线，而点燃这根导火线的正是覃家兄弟，若要掐灭导火线，就必须查明覃重明失踪的原因，如果不是田壮暗里所为，那么覃家兄弟此举就是别有用心了，如果是田壮所为，他究竟是出于什么意图？仅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吗？个中缘由，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信里，田壮请求他派马千乘出面调停，显然是不相信别人。派嘛，覃文鸾知道后，必是不依不饶，若不派，又恐寒了田壮等将士的心。

他掻挠着日渐见秃的头，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正面三堂会审背后软硬兼施的方法，由同知陈略、佥事冉文爵、马千乘三人组团赴水车坝调查，同时，为了震慑覃、田双方，他又派出覃杰的一营和马邦聘的二营，逼近水车坝，一左一右，呈钳形攻击之势。

待覃文鸾得知此事，马斗斛的命令已经下达了，无法追回，她既气又急，只好采取防范的措施，调冉长风的三营悄然潜于二营的背后监视，一旦有变，配合一营吃掉二营，然后，进攻猛虎军。似乎感到兵力不足，她又修书让杨应龙在边界集结兵力，随时增援一营三营。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东风催令了，她既紧张又兴奋，站在城楼上望风景，甚为得意。

殊不知，她的长袖善舞，却犯了马斗斛的大忌，别看他平时沉溺于酒色，但大事一点也不糊涂，当他得知她暗里向杨应龙借兵，欲引狼入室时，不由大怒，可他并不点破，而是请卫所指挥使曹阳伟率官军暗中警戒，不管土司出了什么事，都不允许播州兵入境。

一个是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一个是稳坐钓鱼舟，不怕风和浪。一场暗战，导致昔日恩爱的花絮，变为一堆美丽而不堪一击的泡沫，从此，夫妻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应该说，覃文鸾是一个擅长弄权的女人，也是一个善于审时度势的女人，只不过是她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导，把马斗斛对她的一味迁就，视为一种软弱可欺甚至可以凌驾在他之上的优越感，这才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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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甜饼

第76章: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