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剑之快,让那飞鸟措手不及。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已然封住飞鸟的死穴。
沉眉闭目,她使力将夜玄剑掷向飞鸟的心脏。
“啊啊——”
惨叫惊动天地,电闪雷鸣之间,飞鸟的血飞溅而出。
而这一刻,夜九突然如失去了重心一般的跌落。
一直跌落。
而跌落的同时,她感受到身体滚烫起来,如同放在炉鼎之中冶炼一般的热……
胸腔中的九阳灵力躁动着,除去热的感受,还有一种奇异的,如同灵力涌进身体一般的奇异感受。
夜玄剑在回过神来,从飞鸟的心脏中飞出来,回旋到夜九此处,支撑住夜九的身体。
“女主人!”
在与夜九的身体碰触到的这一刹那,夜玄也感受到了,有一股奇异的灵力在涌进夜九的身体。
“难道是飞鸟的灵力?”夜玄惊呼道。
浑身火热的夜九,迷茫间闻言一震,难道击杀了素问塔每一层的怪物之后,她能获得新的力量。
而事实上,他们的猜测,对,也不对。
击杀飞鸟夜九的确获得了力量,但这获得不全是飞鸟的力量,是沈君夜的力量。正是夜九在恢复沈君夜的力量。
就在这时候,夜九平安躺在地面上,她的身体依然燥热,无法呼吸的燥热。
此刻天空呈现出一种大战过后,风雨停歇之后的灰黑色。
夜玄沉思片刻道:“女主人,臣猜想这是度过第一关后,素问塔给的恢复身体的时间,现实中应该是这一日的晚上了。”
夜玄说的没错,他们身在塔中仿佛过了很久,其实外面的现实世界,正是四月初一,牡丹节的夜晚。
这时,平城的街市上宫灯燃起,韩沧的少女和少年们相约游玩。
月下牡丹,盛情难却,佳人难再得。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云烟蓝的衣摆擦过桥面的石阶。
少年在桥下的牡丹花坛之中站了许久,他缓缓蹲下身,素白纤长的手指抚过硕大的花朵。
他微勾起唇角,神情虽有些惆怅,但也不至于哀伤。
“你可知她在平城皇宫何处,我又如何进去……”他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候,一个喝醉酒的人突然跌跌撞撞地摔在花坛里。
“轰”的一声巨响,身后有几个人大笑起来。
公子辰微皱起眉望向醉酒的人,还有身后那几个大笑的人。
这几个人是认得的,都是醉酒之态。
“哈哈哈,小灿子,这可不是茅厕,你醉了。”其中一个人上前去提起那个醉酒的人,虽这么说,那个人也是醉的不轻。
听到这人说话,公子辰立刻明白了,这几人是……太监。
应该是皇宫的人了。
公子辰眼里闪过一丝微茫,低头将牡丹的花坛收拾好,对着牡丹花坛轻声道了句:“多谢。”
他跟上那几个人,跟了大概一刻钟,果然瞧见那个醉的最厉害的,被人称作“小灿子”的人独自进了茅厕。
那小灿子,醉的早已不省人事了,一进茅厕就绊在一块石头上,怎个身体往前倒下去。
还好公子辰跟在他身后,这时上前拉了他一把。
“若不是跟着你,恐你此刻已掉进这粪池里淹死了。”公子辰淡道,“救你一命,将你的身份借与我一用。”
公子辰说着,已快速地将这个太监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还有太监身上的腰牌。
“若你聪明就别进皇宫去了,若是那样,为了自保,我只能弄死你了。”公子辰说着,将一粒药丸塞入这太监口中。
此药之毒两个月后能自行解开,只是这两个月这个太监会不能言语,且面容生疮难分真实容貌。
公子辰将太监抱到一处安全地,他听到有人在喊“小灿子”,他知道是那个太监的同伴来找他了。
他胡乱的将头发弄乱,戴上太监的帽子,希望天黑他们认不出来,等进了韩沧皇宫再想办法去做新的人皮面具。
那几个太监醉着酒,也没有认出来什么,公子辰方放下心来。
跟着他们进入韩沧皇宫,回到太监居住的院落里,原来这个小灿子是正德殿的太监,住在正德殿旁的常德殿后院宫役房里,好在是一个人住。
刚入宫,公子辰尚不知这正德殿就相当于炎国的乾天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小灿子,你往哪走呢?”同行回来的太监叫住公子辰,“你的房间在那边,醉酒醉的房间都摸不清了,还说自己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