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面子可真大,仙尊都请不走他。”
“这你可就说错了,哪是人啊分明是魔吧”
“他这不叫面子大,叫脸皮厚,我要是他啊,趁早滚回魔窟里去了,省得到时候两头都不要他,看他往哪儿去哦”
白梵路笼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三暮居醒来而不是在自己房间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嗡嗡叫唤的苍蝇。
徒手打苍蝇,脏
白梵路正要施展瞬移,突然听见一道带着稚气的少年音由远及近。
“你们这些人,我师兄明明就是被魔头陷害,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已,早已经恢复了,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
是云翳,还有一位天枢门的女弟子。
原来对外宣称是走火入魔吗
白梵路正思忖,两人已落在他身前,云翳说话还算客气点儿,那女弟子与他身量相当,性子却是泼辣多了。
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几人大声喝道,“敢诋毁我大师兄,我打得你们滚回那破承影门去,那里才是魔窟呢,你们个个都是从魔窟里出来的”
“”那几人没料到这一出,登时吹胡子瞪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抢先回骂。
云翳低声喝彩,“景虹师姐,好样儿的”
白梵路不由就有些好笑,刚想说不必如此,结果那几人被呛得噎住一轮,现在反应过来,大概是看云翳年纪小,景虹一介女流势单力孤,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还真敢回嘴。
“我、我们仙门是被魔族袭击了,才不是魔窟”
“那可真是好笑嘞”景虹阴阳怪气一笑,“这么多仙门都没事儿,怎么偏生就你们被灭门哦哦哦,我知道了,因为你们没本事呗”
“就是就是”云翳跟道,“自己没本事护住一方地界,如今受人施舍,就该懂点儿分寸明点儿事理,知不知什么叫寄人篱下少说话,尽在这丢人现眼,我都替你们羞羞死了”
有师姐冲锋在前,云翳胆子也大了,说这么多竟然一点不磕巴,说完还拉下眼皮扮个嫌弃的鬼脸。
景虹既惊讶又欣慰,拍拍云翳肩膀,对那边骄傲地抬起下巴。
“我们自己的大师兄什么样,还轮到你们来说奉劝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再敢乱说话,仔细本姑娘割了你们的舌头,再扔出天枢门去到时候看你们遇见真正的魔头,还不得哭着喊着要回来”
那几人面红耳赤,好半晌都没再接上话。
“你你们”
其中一人还在负隅顽抗,歇斯底里喊道,“他就是魔,我师兄亲眼看见的他还杀了人杀了好多人”
云翳正要再说,突然被白梵路拉住,他走上前,盯着刚刚说话那人,冷冷一笑。
“哦你师兄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的左眼还是右眼”
那人旁边的男子腿一抖,悄悄往后退一步。
白梵路注意了。
其实他才不怕被说是魔,他本来就是,所以也不屑与那些人争辩理论。
但若无缘无故往他脑袋上扣滥杀无辜的屎盆子,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好歹还记得点儿,那些差点被压在废墟下的人里,依稀就有承影门打扮的人吧。
真是运气不好,早知道直接送他归西算了。
这种忘恩负义是非不分还爱乱嚼舌根的人渣,留着他干什么。
白梵路面带微笑走过去,“就是你吧是你这双眼睛看见我杀人的”
那人见着白梵路的笑,先是一阵失神,继而反应过来,惊恐地睁大眼,忙不迭摇头。
“我我我没有”
“是没有看见还是没有什么”
白梵路又走近一步,随着他唇角上扬,周遭隐隐有微风扬起。
那人承受不住他灵气重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下头摇得更像拨浪鼓,看起来怂得要命。
白梵路嫌恶地挑了挑眉,还以为多硬气呢。
那人只差五体投地了,根本不敢看白梵路,吓得语无伦次,“我没没看见不不是我不是我传的”
云翳闻言气得跳过去,一脚揣在那人胸口,将他踹飞。
“原来是你在背后乱说话污蔑我师兄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云翳”
这大概是小云翳能说的最严重的威胁了吧。
白梵路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喘得和什么似的,忍不住伸手揽住他肩膀,在他脑袋上揉一揉,“别气,为这种人不值当”
云翳犹不解气,“可”
“可他该死。”
突如其来的沉冷一句,白梵路惊讶转头,竟然是王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