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风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金雀娓娓道来的样子如同诉说着自己亲身经历的往事，尽表面上显得沉着冷静，但内心深处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复。

就是这样，应该这样，本就这样。单风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念叨，同时如释重负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只有那么一丝，昊天和金雀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天阴差阳错的结昊天认识金雀，或许单风的生命还会像以往一样沉重而艰辛。但从此刻起，一切变得不一样了，风云都变幻成闲庭的样子，仿佛有一束穿过万水千山广袤苍穹而来，只为照亮他脚下的。

单风起身，对着金雀长长作了一个揖。

“单某眼拙，还望姑娘见谅。”

“不必客气，此礼我暂得，毕竟我虚长你几十年。”

金雀还是一脸天无邪的样子，岁月不曾变的容颜，也不曾变的性格。其实对于龙族来说，或有几年之寿，十岁也不过是青春正盛。他们只不过是间众多智慧种族中的一支，并不像传说中一样万寿无疆法力无边呼风唤雨。唯一与人族不同的是，龙族可以变换成龙之形态，可腾云驾雾而已，所谓的法力也是修炼的结果。

“昊天适所提，尚有一事不明，请姑娘赐。”

“请讲。”

“怀灵师有何讲？”

金雀瞥了一眼昊天，仿佛在说“你的嘴倒是快，我的事情都吐露出来了”，但表情上却笑意盈盈，看来也不和单风隐瞒么。昊天眼神闪躲，借口龙邙山中尚有要事处理便匆匆离开了，或许他是察觉出二人之间那不可议的情绪发酵，借机避让也说不定。

“单风，你跟我来。”

金雀不理会昊天，他去了。站起来，了一下单风的袖子，示意他跟过来。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层层篱笆站在那棵银杏树下。与削瘦的金雀比起来，树木要粗壮不少，扇叶像一串串的风铃，仿佛在迎金雀伸过去的手。金雀用肩膀蹭了一下单风，朝自己扶住树干的手努努嘴，单风便乖乖地照。在触碰到树干的瞬间，单风感觉尖摸到的是一个人的肌肤，在他的脑中闪现的是金雀的脸颊。然而并不是，他定了定神，发现银杏依然是银杏，不觉为自己的胡乱想感到惭愧。此生他还从没有为了某个人恍惚走神。

“这就是爱吗？”他的心中的疑问像一个气泡冒出来。

“是的，你爱，他也爱你。”

突然有一个声音复了他，像是耳朵听到的，又像是心中荡的，虚虚实实，着实让单风无所适从。他转过头看看金雀，正闭着眼睛，仿佛在感着树木的脉搏，不像是听到其他人说话的样子。

“一见钟情，又两厢情愿，如此天作之合，可要把握哦。”声音度想起，这切切如在耳侧。。

“你是谁？”单风问出声来，惊动了冥想中的金雀。并未显现一丝诧异之情，只是微微一笑。

“你听到说话了？白笙，是怀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