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舒年的意料之内,按照合影的拍摄日期来算,他父母当时应该有三十多岁,与照片中的青年们年龄不符。
他翻开照片背面,发现了零星的血迹,还有两行钢笔书写的字,字迹优美飘逸。
“我从他的梦中醒来。”
“他沉睡在我的梦里。”
落款日期是九月二十九日。
这两句话正对应着博物馆的两块立牌,想来就是原始的出处。
舒年不清楚有两句话什么含义,他更在意的是落款日期——不知是不是巧合,今天刚好就是九月二十九日,和照片的日期一致。
郁慈航走上前来,目光漠然地扫过照片中的年轻男人,问着舒年:“有什么发现?”
舒年摇摇头,将照片和两盘录像带收进了背包里,地图中显示博物馆里有放映厅,应该是可以看录像带的。
其他的资料都烂得不能看了,他们就直接走了,进入了四号展厅。
四号展厅是所有展厅中面积最大的一座,收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蝴蝶标本。
许多标本的玻璃罩破碎了,标本蝴蝶死而复生,在空中缓缓飞动,有些还可以在翅膀上看到做标本时留下的虫针。
地面散落着一些残破的人皮,也许是偷偷溜进来的闯入者,展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蝴蝶标本,两只翅膀展开,有近乎两米长。
“是人造品。”
赵宇杰耳濡目染,对蝴蝶相当了解:“目前还没有发现过这么巨大的品种。”
四人走上去,蝴蝶翅膀上的鳞片是一枚枚仔细镶嵌上去的,泛着珍珠般的光,触摸时手感温润,原料是相当柔软的东西。
“也是人皮做的。”
舒年伸手一摸,检查了一下,除了是人皮材质外,还有更惊悚的装饰,蝴蝶的头部镶嵌了数十只眼珠,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看大小形状全是人类的。
赵宇杰面无血色,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死在博物馆里的,但仅凭赵澎收藏了这个东西,就能说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他是怎么活到今天还没被他杀的?
舒年端详着死人蝴蝶,突然看到其中一只眼睛眨动了一下。
随着第一只眼睛,更多的眼睛仿佛跟着活了过来,不停地眨动。
它们弯起来,好似在对他笑,甜蜜的香气弥漫四散,近乎迷幻。
下个瞬间,它们全部变成了浅色的重瞳,他的耳边响起了“他”的轻唤。
“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