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说罢,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就好似穿透云雾迷蒙的一丝日光,昏暗中带着微弱的希望。
单子胥点头道:“好,那便与你说来,你这条带脉已断,便是你天赋再高,以后这武功境界也只能止步于此,再也进益不得。”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即便他再有准备,听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接受。
还未及弱冠之年,一身武功便再也不能更上一层楼,他知道,修炼武功不进则退,则无异于告诉沈渊,他此身再无用处了。
沉默。
沈渊躺在床上,双目朝天,失了往常的神采奕奕。
别人此刻更不敢多言一句,只怕他此刻承受不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给出一个回应。
这时,又听单子胥道:“另外,待你身体养好之后,我推测你这一身武功能恢复七成,便是万幸了。”
单子胥从来都是有一说一,很少会照顾道病患所思所想,方才当真是破了天荒,如此亦是基于对沈渊的欣赏,才稍稍问了一嘴。不过再得到沈渊肯定答案之后,他便不再有任何顾忌,还是和往常一样,实话实说,直抒己见。
不过在别人眼中,那投来的目光里颇有些责怪之意。只是,单子胥根本视而不见,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
“唉!”
赵汗青重重一叹,右手成拳,使劲砸向砖墙,只听“咚”一声,那青砖上竟是砸出一个坑来!
只道:“怪赵某莽撞愚蠢,”一抬头,冲着沈渊道,“沈兄弟,我这就自废武功以谢罪!”
举手成掌,说着便朝自己百会拍去!
“快快住手!”
“快住手!”
沈渊与禾南絮几乎同时出声劝道,再听钟不负戏言道:“你往百会拍去,哪里是自废武功?你这是自废性命!”
见劝不住,禾南絮急忙拦过赵汗青手臂,只听两声轻响,趁着赵汗青大意,竟是点了他的穴位,此刻便是动弹不得,也免了他自寻死路!
“赵堂主,你这是何必?”
沈渊也是心中焦急,只怕赵汗青钻了牛角尖,非要以命赔罪不可。
他虽然心中有些怨言,但知道赵汗青的初衷,绝对不是害他。而且已然是这般结果,再气也是无用。
“哎!快给我解开穴道,赵某实在对不住沈兄弟,赵某已是黄土埋了半截,与沈兄弟想比,沈兄弟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却叫我一时莽撞,断了这希冀,若不赔罪,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