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轻轻拥住。
“事实上,确实有。”
“哦?”
他对她微微一笑:
“好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他收起笑,“不开玩笑了!你问我天虹的事,我应该坦白答复你。天虹,是我辜负了她!如果我早知道我的辜负,会造成她嫁给云翔,造成她这么不幸的生活,当初,我大概会做其他的选择吧!总之,人没有办法战胜命运。她像是一个命定的悲剧,每次想到她的未来,我都会不寒而栗!幸好,她现在有孩子了,为了这个孩子,她变得又勇敢又坚强,她的难关大概已经渡过了!母爱,实在是一件好神奇,好伟大的东西!”
雨凤好感动,依偎着他。
“虽然我恨死了展夜枭,可是,我却好喜欢天虹!我希望展夜枭不幸,却希望天虹幸福,实在太矛盾了!”
云飞点头不语,深有同感。
雨凤想着天虹的“梦”,心里深深叹息。可怜的天虹,那个“梦”,实在太难太难实现了。怪不得有“痴人说梦”这种成语,天虹,她真的是个“痴人”。
天虹并不知道,她去了一趟塘口,家里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原来,云翔这一阵子,心情实在烂透了。在家里装病装得快要真病了,憋得快要死掉了。这天,好不容易,总算“病好了”,就穿了一件簇新的长袍,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兴匆匆准备出门去。谁知到了大门口,就被老罗拦住了。
“老爷交代,二少爷伤势还没全好,不能出门!”
云翔烦躁地挥挥手。
“我没事啦!都好了,你看!”他又动手又动脚,“哪儿有伤?好得很!你别拦着我的路,我快闷死了,出去走走!”
老罗没让,阿文过来了。
“二少爷,你还是回房休息吧!纪总管交代,要咱们保护着你!”
云翔抬眼一看,随从家丁们在面前站了一大排。他知道被软禁了,又气又无奈,跺着脚大骂:
“什么名堂嘛,简直小题大做,气死我了!”
他恨恨地折回房间,毛焦火辣地大呼小叫:
“天虹!天虹!天虹……死到哪里去了?”
丫头锦绣奔来。
“二少奶奶和太太一起去庙里上香了!她说很快就会回来!”
他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和太太一起去的吗?”
“还有齐妈。”锦绣说。
“好了,知道了,出去吧!”
锦绣一出门,云翔就一脚对桌子踹去,差点把桌子踹翻。
“什么意思嘛!谁是她婆婆,永远弄不清楚!”他一屁股坐在桌前,生闷气,“居然软禁我!纪总管,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连你一起算账……”
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丫头小莲捧着一个布包袱,走了进来。一副讨好的、神秘的样子,对他说:
“我找到一件东西,不知道该不该拿给二少爷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二少爷说!”
“什么事情鬼鬼祟祟?要说就说!”他没好气地嚷。
“今天,纪总管要我去大少爷房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留下的单据账本……所以,太太她们出去以后,我就去了大少爷房里,结果,别的东西没找着,倒找到了这个……”她举举手里的包袱,“我想,这个不能拿去给纪总管看,就拿到您这儿来了……”
“什么东西?”云翔疑云顿起。
小莲打开包袱。
“是二少奶奶的披风,丢了好一阵子了!”
云翔一个箭步上前,抓起那件披风。是的,这是天虹的披风!他瞪大了眼睛看那件披风。
“天虹的披风!天虹的披风!居然在云飞房里!”他仰天大叫,“啊……”
小莲吓得踉跄后退。
天虹完全不知道,家里有一场暴风雨正等着她。她从塘口那个温馨的小天地,回到家里时,心里还涨满了感动和酸楚。一进大门,老罗就急匆匆地报告:
“二少奶奶,二少爷正到处找你呢!不知道干什么,急得不得了!”
天虹一听,丢下梦娴和齐妈,就急急忙忙进房来。
云翔阴沉沉地坐在桌子旁边,眼睛直直地瞪着房门口,看到她进来,那眼光就像两把锐利冰冷的利剑,对她直刺过来。她被这样的眼光逼得一退,慌张地说:
“对不起,上完香,陪大娘散散步,回来晚了!”
“你们去哪一个庙里上香?”他阴恻恻地问。
她没料到有此一问,就有些紧张起来。
“就是……就是常去的那个碧云寺。”
“碧云寺?怎么锦绣说是观音庙?”他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