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净六、庄生晓梦醒，忘帝春心荒_都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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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了，没有力量去制止，虽然确定对方是冒犯，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吴延松，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经意的一下，却触到了并不厚实，但温度略高的地方。他知道错了，怕了，匆匆放下手，呐呐地说：“对不起，大意了。”姚冬玲从紧张、刺激、兴奋甚至还有些持久期待中回过神来，幸好没有照到她脸的灯光，这一切表情下的心思无人发现。她平静却不失得体地说：“吴工，你不能将在娱乐场所的动作完全带到生活中来，我是来实习的，业务知识可以交流、可以相送，你不能让我感觉到业主可以对施工单位技术施加女孩不能接受的行为。

吴延松真想找个地缝，他说：“小姚，误会，今天我请你来，真的是有正事，领导让我准备一次接待任务。我从心底认为你可以将终身托付于我，可即使那样，我也绝对没有对你做出刚才那种行为的意思表示，真的是不小心。只是在即将分开你的那一瞬间，我有些不舍，又一时组织不出语言，动用了原始的手段，目的只是想向你强调一下我的感受，没有想到原始到了粗野的地方，如果需要道歉，我甚至可以采用你想要的任何惩罚自己的手段。“

小姚默默地体会刚才交集的心情，又不能说出，他的粗野才是她的需要，如果那样，以她所接受的教育，在对方心中，她一定是个不洁的女子。姚冬玲说：“天黑，没人看见，可不要见到女孩就这样。你们男人的口中道歉如同浪拍海岸，转眼还不是又回归大海，听的人心如同岸边，湿，可能也会，但她知道，大海依旧很快可以找到另一处岸边。“

吴延松不知道如何表达，将门轻轻带上，依着姚冬玲说：“不管你怎样认为我，总之，我己下定决心，向你喜欢的样子努力。对了，我问过你的事情，如果有什么补充，明天再告诉我一下，可能真的对我重要，对我以后的家重要，我感觉是这样。“姚冬玲真的想让他再重复一会，可移动的脚步收不下来，也只有在下一十字路口分开，吴延松有宿舍，姚冬玲回家，路上，她发现自己的脸发烫，心跳慌。

第二天，吴延松将自己准备的应答向宁孟钢复述一下，宁副场长认为己经非常专业了，也有深度，他有补充一些山副主任可能更愿意听到的，带有前瞻、大局方面的内容，让吴延松适时可以回味进去。龙主任答应和场长关于宁孟钢的工作几天下来也没有动静，按道理，和场长是有耐心的，他也知道，人的问题是有个过程，一把手想办的，一般不会出现差错。但因为下面想更替的人己经在他的暗示下做过了功课，他不想因夜长，出现了串梦还是拿起了电话。

和场长说：“龙主任，我们现在的工程管理压力大，尤其是你关心的在建项目渔码头工程。我上次谈的那个人员事宜，尽快到位后，我好给他们新上任的人压担子，现在的宁副场长业务没有问题，可官不能差病人，我总不能给他压力吧。现在项目进入施工的大好时间，目前的进度，冬季到来前能完成，可如果再托，我可不敢保证，我真的不敢威胁领导。”

龙思军说：“和场长，我正想告诉你，宁孟钢不想动地方，你知道，上面的位子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么多科员在等位置，他不想来，我真的省个位置。对了，你想用的人你那里职位，甚至领导职位也缺，你准备个方案，有机会我让组织部门去一下，帮你解决两个，只是宁孟钢的分工你不要碰，我怕麻烦。他从来不找我们，可万一他来了，你是知道的，我也要卖他一些老脸。”

放下电话，和场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宁孟钢对工程管理不是太过细，他和施工单位间的利益交换没有受过阻，但总让他不太踏实。纪广元如果顺利上来，是他自己任命的，有些事就好操作地多。为了换下宁孟钢，他对龙主任可是下了本钱的，可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他算盘落了空，和场长想生气，可又不敢。职位，不用龙主任提他也知道，可有宁孟钢在，他是副场长，威信好，又是党委成员，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群众基础好的，又有能力的，他都不太喜欢，这些人认为自己如果被提拔是理所应当，所以，和场长一直不想动。宁孟钢分管的部门少，如果宁场长缺位，提纪科长是自然而然的事，解释得通。

宁孟钢照例来到了透析室，今天给他打针的不是方璟，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在远处给另外一个病人上机。宁孟钢己经是知天命的人了，可他还有一颗吴延松对小姚那样的心，也不一定是想占有，总是不管从各个角度，他都认为小方是个难得的尤物，如果是健康的，他真的还想钻研一些方法再靠近方璟一些，可现在，对方只是将他当作一个病人，甚至连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透析室稍事平静后，有的病人开始谈论药价上涨、物价上涨，说着说着，有一个病人认为护士给他开的药物没有用完，认为护士私吞了他们开的药，吵了起来。原来，每个有开的药是月初计算好了的，有的人可能会中途少来一两次，护士记帐疏忽也是正常的。有一个病开口就骂：“我们己经可怜了，在家家人歧视，到这里来还被你们小姑娘私下欺骗，明明上个月我少来一次，本月结算也没有给我扣除。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开始时护士们没有忙完手中的活，没有人搭理他，后来他胆量大了，又有人起哄忽悠，方璟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双职工，在院方有些根基，她接口道：“我们天天侍候你们，就不能有些口德？算错了，你们找护士长好好谈，不要在我们跟前胡说，我们是上班的，知道你们不易，可也不能是你们的出气筒。“她的声音对宁孟钢来说也是好听的，吐字清晰，有理有节，宁孟钢微笑表示支持，可对方发现不了躺着的他。

透析室病人的群体以社会中下层人员为主，生病后或多或少或自己认为己经成了社会的弃物。平时他们的谈话多集中在如何省公交票、哪里菜场更便宜，何时门诊费低等，透析使用的必备药也有几个档次，医保报销后的差价甚至可以忽略，但，即使这样，仍有大部份选择相对低一些的药品。室内经常发生医患的争执，只是今天方璟参加了，宁孟钢发现他快应付不过来，胳膊上的针让他不能动弹，可他还是清了一下嗓子说：“不要吵了，护士不容易，药物算多算少她也得不到好处，不能出口伤害无辜。”

病人群体经过一段时间己经发现宁孟钢和他们有些不同，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尤其是他的衣着比较讲究。同是病人，他的表层看起来的优越让他们一直不太舒服，现在，居然站到了护士一边，不和他们病人一道向医院讨公道。本来对准方璟的枪头一下转向了他。

领头的病人开口就说：“不要以为自己现在还能上个破班，收入比我们好一些就高人一等，大家都在黄泉路的尽头，不会因为你条件好就让你晚一些喝孟婆汤。装什么高调，显什么大气，有钱、有本事去换肾去，干吗和我们在一起混。”宁孟钢到了基层后，发现普遍比当初的机关素质低一些，可没有想到这批人的素质就谈不上素质。有人开了头，下边甚至开骂的都有，宁孟钢即使有泼妇的胆量，也跟不上群体的攻击，他只有选择闭嘴，好在大家都没有办法动手。

场面方璟也收拾不下来，她到边上掉了几颗眼泪，继续她的本职工作，看着方璟的为难，宁孟钢比挨骂还难受。他真的想找人教训一下这帮人，尤其是几个领头的，病的时间长了，如同牢坐久了一样，还真的有病霸。毕竟四个小时，他们骂累了，宁孟钢被认为装怂，他们如同啥事没有一般，又恢复到往日的喧闹。

例行监控血压时，方璟提前选择宁孟钢，到他跟前小声向他示了一下谢意，宁孟钢闭上眼，如同没有听见，可心中暖意足以抵去他挨的骂。眯眼看着她委屈的身影，比平时更加诱人，可能真的是病了，没有多少机会再接触老婆以外的女人，他也对自己的皮袍下的小不屑，可就是忍不住。宁孟钢的包里有几张地久市最好商场的购物卡，是单位里做杂事的一些小包工头给他的，为安全起见，他一般都是过一段时间，没有风险后才交给自己的夫人。

下机前，方璟照例选择宁孟钢，宁孟钢左手臂有针管，右手是自由的，他在方璟正工作时，将一张面值一千的卡放到了对方的护士服口袋里，因为病人相当于通铺，方璟发现后也不能声张，她不知道是啥，总之，宁孟钢从她的眼里读出了善意。

到家后，他夫人依旧和平时一样给他煮了三个鸡蛋，他不能吃黄，将蛋白吃下后，有些后悔，他是农村出来的，送别人东西心疼。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冲动，他将还有的三张卡送给了自己的女人，女人知道他胆小，不敢拿大的，但小恩小惠也好，相对安全，不是很让她担心。她目睹过自己的男人，因为有人在茶盒里夹带了上万的现金，他追出去还给人家，临出门时，不忘记从茶盒里抽几张给她。典型的想占便宜，又不敢大占，格局不太高的那种。

躺下准备将手机静音时，方璟申请要加他微信，她是从病人群里找到他的。宁孟钢的心跳一下加速，在看到的一刹那同意了，随即又发了个红包给她，不过对方没有收。方璟说：“谢谢你的好意，晚上你因为帮我受了他们的骂，我应当感谢你，哪能再拿你的东西。再说，我虽然是护士，但也有纪律，你再是领导，在我们院治疗期间，我们也是医患关系，我不能收。到医院给你也不好，我转帐，你收下这一千元。”看了方璟的微信，宁孟钢对自己平时收小包工头的行为有些不耻，可也就一小会，他很快平静后回答到：“我是自己看不下去，想救美，和你没关系，没有下午的事，我也早想感谢你们，转帐我不会收的，你们有纪律，我下次不犯了，给个面子。”

方璟没有继续和他对话，他本想睡不着借机可以找个美女聊天的想法破了。本想找个机会将晚上那几个病人的恶气给出了，可又一想，自己的治疗不是一天，不能没完没了，苦笑一下，也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接到农委的通知，山副主任汛期防汛检查要到林场，他心中有数，立即电话通知吴延松做好准备，要求他在回答山副主任话时，条理清晰即可，不要行云流水，免得痕迹太重。

山副主任和以前检查不同，他是带着龙主任的任务来的，组织处的处长也来了，照例是给中层以上的人员开了个会，听了一下林场的近期重要工作汇报然后，他和组织处长进了和场长的办公室。吴延松没有资格参会，他一直在外边等，却听说山副主任进了和场长办公室，连宁副场长都没有要求参加，他有些失望。

山清风和朱处长坐下后说：“和场，龙主任说你想将队伍调整一下，朱处长来了，他也是党委委员，有什么想法和他谈谈，我旁听。”和玉中说：“我们林场部门不少，你们也知道，真正忙的部门就是工程养护这个口子，包括防汛的职能也在他们那里，纪广元、苏丰山两个科长表现一直优秀，我想将他们向上平移一步。革命工作总要后继有人，新来的小吴表现不错，年轻人吗，早一点给他们平台，不能让他们熬成了老油条再用。”

朱处长说：“基层的工作我们是支持的，山主任在这里，路上我们碰过，本想按你的动议来，现在，宁副场长的情况你比我们熟悉。他本人不想动，别的人也就不好动他，龙主任也不想找麻烦，他既然分管养护，就要征求他的意见，过后，如果他同意你的想法，你们班子意见一致后，你再去党委谈。”朱处长向山副主任看看，发现他的眼光没有看自己，知道他同意，起身准备结束座谈。

一个小甜饼

六、庄生晓梦醒，忘帝春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