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毓光就着薛凌风看向自己的目光,将手中茶杯轻轻放置桌面,抬手打个响指,候在门外的隐卫一听召唤,双手奉着事先准备好的锦帛走到庆毓光身前,庆毓光寻得薛凌风眸中好奇,拿起隐卫手中的锦帛送至薛凌风手边。
“既然薛少主如此赏脸品茶,不知是否有兴趣解密呢?”
“解密?”
“薛少主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薛凌风看向锦帛,迟疑半晌就着庆毓光期待的目光中抬手缓缓打开锦帛,锦帛一开其内记载的修罗解封秘密呈现眼帘,惊得薛凌风险些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猝然起身拔剑直指庆毓光眉心。
“你怎么会有我昆仑密室内的东西?”
庆毓光盯着额前随时能夺取自己性命的剑锋,从容不迫的抬手挥退冲上来的炎煜和隐卫,抬眸望向薛凌风,嘴角上扬笑意如初寻不得半丝恐惧与胆怯。
高手过招从不在于力量悬殊,而在人心把控适度,眼下薛凌风会拿剑对着自己却迟迟不动,那就代表薛凌风并非真想杀自己,而是想以此警告自己接下来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否则以薛凌风的本事,那还能有炎煜和隐卫解救自己的时间,既如此庆毓光所幸开门见山道。
“薛少主是聪明人,为何不想想这东西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
“若是成了,薛少主坐观昆仑斗修罗,苍穹使命在身不可能坐视不管更不会让修罗得以存活,必定会倾力也要滅掉修罗,如此三者抗衡势必削弱,届时薛少主坐享其成不就如愿以偿了吗?”
“哦?”
薛凌风闻着庆毓光颇有逻辑的话语,看向雷鸣剑下不见丝毫神情变化,反而笑得平静异常的庆毓光,故作不以为然冷笑道:“何以见得我就会如你所愿?”
“魏云筱是我娘”
“原来如此...”
若庆毓光不说这话,或许薛凌风还想不起来自己这段时间听到的传闻,毕竟八年前那场乱战自己并未参与,对于昆仑些许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向来鄙视,而今庆毓光说到这个份上,自古杀父夺妻不共戴天,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你想以此毁了昆仑?”
“难倒薛少主不想吗?”
房间内瞬息静得落针可闻,各自思量的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织间随着薛凌风的潇洒收剑,庆毓光寻着薛凌风深沉顾虑的目光,启齿道:“薛少主有何要求只管说,但凡我庆某能做的概不回绝”
薛凌风盘算着庆毓光话中分量,指尖摩擦剑柄上的红宝石,遥想北堂墨颈脖间的白牙坠,他曾在浮山昆仑台听尧氏提及过这白牙坠乃尧氏真传宝物,非嫡系子嗣不可得。
而尧氏自嫁给玉华舜并未有出,那除了现今昆仑台的尧夫人,应该还有另外位尧氏嫡传,这个人不可能是北堂墨,但能将白牙坠赠于北堂墨,必定是北堂墨身边的人。
至于是谁,他碍于身份未避免惊动尧氏,自是没法亲查,如此倒是可以让庆毓光帮自己查查,只不过当年庆毓光和北堂墨的儿女私情传得沸沸洋洋。
他可没忘临南城战时昆仑下的是必死令,可落到庆毓光手里的北堂墨却仅是被废了功夫,若说庆毓光没念私情,他可一点儿也不信,如是想着,薛凌风权衡再三后启齿道。
“当初临南城战,你冒着冲撞昆仑的风险留了北堂墨一命,不知道的当你薄情,知道的实乃你用情至深啊...”
庆毓光闻着薛凌风一针见血的话语,强压下内心翻腾的酸痛,不可否认薛凌风所说就是真相,他当初唯有如此才能留下北堂墨的命却不想北堂墨终究还是含恨而终。
这对于他即是不可提及的痛也是他此生铭记于心再也无法触及的情,现如今北堂墨已非北堂墨,所以薛凌风此话对自己的考验倒是显得滑稽至极。
眼下自己要如何回应薛凌风才是关键所在,若是说得太过隐蔽反而让薛凌风心生怀疑,不若就顺薛凌风心中郁结所在,正中其意来得有机可乘。
毕竟人总是愿意相信悲惨的真相,越是鲜血淋淋越是牵涉七情六欲就越会让人觉得可信,借此庆毓光轻笑道。
“今日四国比武会上薛少主不是见到了吗?”
“...”
“苍穹与北堂墨那番郎情妾意,薛少主觉得我会如何?”
庆毓光话音落下许久,薛凌风皆是沉默不语,寻着庆毓光眸中故作妒忌至狠的神情,虽说庆毓光给自己的这个答案不可全信,但也值得思量权衡,毕竟当初庆毓光对北堂墨多珍爱,而今看到苍穹就会有多憎恨,此乃人之天性无可避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