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细听,其实还是能隐约察觉到些许不一样的。
但时染没有发现,更不会去发现。
话语钻入耳中的那一刻,她脑袋有空白,情绪亦是,但很快,嘲讽取而代之。
她望着他,笑了起来:“就和之前保证过的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样?起先能做到,而后随便找个借口出现,换种方式算计我?”
虽然报复了他,但每每想到他的算计和逼迫,她仍是有些意难平的。
就如同此时。
想到什么,愈发温凉的嘲弄的笑从她眉目间流淌出:“四哥这么爱我啊?”
她的嗓音很是干净。
“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我在领证那天甩了,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行,哪怕你明知我不爱你的情况下还是想要我留在你身边……”
字字清晰冷静,红唇勾起的弧度浅薄到近乎没有:“如果不是岑四哥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可,说不过去呢。”
“三个月为期……然后呢?重新爱上你了,就嫁给你?不能爱上,你依然缠着我?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啊。”话锋一转,笑意收敛,时染望着他,“别再玩儿这种把戏了,四哥你不累,我都嫌厌烦,能不能过去了,嗯?”
“不会吃亏,”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岑衍目光沉沉,低哑的嗓音里似乎染上了几分蛊惑意味,“我陪着你,你可以每晚睡着到天明。”
时染瞳孔微不可查重重一缩!
不及她深想,她听到了男人的下一句——
“不用吃安眠药。”
无意识的,她贝齿猛地咬上了口腔内肉。
刹那间,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发现了,昨晚她包里的安眠药,便是她非要不可的重要东西。
他竟然知道了……
岑衍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哪怕再微小不过。
“对不起。”眼看着她就要发脾气,他低声说。
时染只觉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