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那个孀居的小姑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破口大骂。
自己的小心思,竟被一个下人一眼看穿,还揭发了出来,让自己在胡家成了众矢之的,胡家二小姐气得双拳紧握,两片薄唇紧抿,都失了血色。
“你胡说,我没有……”胡家二小姐死鸭子嘴硬,替自己辩驳。
“谁信?”
纤尘冷冷的两个字,让胡家二小姐无力反驳。
那茶里有春药,自己已经中了春药的毒,事实摆在眼前,谁还会信她?
面对胡府人的愤怒,她也不敢直视。
这会子,胡家二小姐垂下了头,敛起了眸,蝶翼般的睫毛将她整个眼珠子都覆盖完了,让纤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看不见她的眸子。
她这样垂头敛眸可不行,纤尘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如何透过她的表情看清她的内心?
纤尘想着办法激那胡家二小姐,使之让她与她对视。
“你想成为瑞王妃,所以你用信札将瑞王引来,先上演一出苦情戏,博取瑞王的同情,愿意帮助你们争取减轻罪责,你便以谢恩的方式将你下了药的茶敬给瑞王,你笃定,胡府这么多人向瑞王叩谢,你向他敬的茶,他不会不喝对不对?”
一想到今日的失败都拜这位小厮所赐,胡家二小姐就努不可言。
“是你,是你,就是你,是你这个卑贱的奴婢,破坏了我的一切。”
胡家二小姐怒目圆睁,指着纤尘咬牙切齿,若不是自己一离开这桶水,身子就燥热难受,她真想冲出去将这个小厮掐死。
纤尘对胡家二小姐的愤怒不为所动,反倒是很满意,她又将脸朝向了自己。
她继续观察着胡家二小姐脸上的细微表情,不敢有任何遗漏。
“你们在茶里下了‘醉合欢’,这春药的性子你懂,你知道它与水同服,起效慢,正好给你充足的时间,让你将瑞王带离这间院子,你便会带着瑞王去一间离这间院子不远的院子,将生米煮成熟饭对吗?”
又被这个小厮戳中了心事,他好似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胡家二小姐沉下了脸,心有不甘,却依旧沉默不语。
面对胡家二小姐的不配合,也在纤尘的意料中,她自有一套得到答案的本事。
“也许,你手里就没有那些信札,你不过是想用信札将瑞王诓来罢了。”
纤尘顿了顿,只见胡家二小姐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不屑。
刚刚还她还以为这个小厮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被她看穿了去,原来,也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小厮不过是猜对了一些事而已。
纤尘不动声色,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要确定信札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现在她已经有了答案,她从胡家二小姐那不屑的表情里,确定了真有信札一事。
因为,她前面多次说中这胡家二小姐的心思,已经让这位胡家二小姐心里紧张,怀疑这个小厮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看穿她的心思。
纤尘突然一次说错,还是将最重点的信息说错。
这胡家二小姐那紧张的心,自然也有了片刻的轻松,同时,她也觉得这小厮没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运气好,猜对了前面的事而已,脸上就有了不屑。
纤尘对胡家二小姐的不屑,不以为然,接下来才是她的重点。
“那信札,其实不在那间院子里。”纤尘道。
胡家二小姐脸上,不屑更甚。
“不,那信札就在那间院子里。”纤尘又道。
这时胡家二小姐神情变得有些紧张,低下头不去看纤尘。
纤尘这种看似自言自语的说话,其实,这是另一种问话,无需胡家二小姐的回答,她已经从胡家二小姐的微表情里看到了答案。
胡家二小姐刚刚紧张的神色,已经表明纤尘说中了,那些信札就在离这间院子最近的一间院子里。
“告诉我,那些信札具体在什么地方。”
眼看胡家二小姐的脸上又有了潮红,纤尘担心“醉合欢”的药效再次上她的头,让她失去意识,突然道。
“没有,没有什么信札,”
胡家二小姐,仰着头,轻蔑地看向纤尘。
“我不过就是用信札将瑞王引来而已,我还要让人们看到是瑞王强暴了我,瑞王强暴罪臣之女,说出去会有损皇家颜面,皇上会有所顾忌,就会让我成为瑞王的女人。”
纤尘知这时的胡家二小姐是破罐子破摔,现在说的全都是假话。
她不紧不慢回了她一句,“将你们全杀了,谁还知道瑞王强暴了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