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许问身后传来。他之前就听见了脚步声，并不意外地回头，对着吕城点了点头，“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红木场算得不算太严。”吕城随口解释了一句，紧盯着他问道，“你要搬去旧木场了？”

“是的。”许问回答。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打听了，你家住许家/屯，家里就五亩山地，养活全家都不容易，哪来的钱请先生？”吕城皱着眉头质问。

“只要有心，总有学习的机会。”许问。

“只要有心……”吕城喃喃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突然又问，“你真的已经打算好了，拜连师傅为师，不要姚师傅？”

“我已经当众拜过师了。”许问。

“不，你还可以反悔的。姚师傅很喜欢你，昨回去之后，还提了你好几次。你愿意重新拜师，他一定很高兴……”

“今早上，我已经跟着师父一起，拜过鲁班祖师爷了。”

许问打断了吕城。

他听了吕城话中的好意，语气非常温和。

吕城的声音戛然而止。拜过祖师爷，对于现代人来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这些古人来，如此便表示已成定论，再无机会更改。

吕城默然片刻，叹了口气：“行吧，你高兴就好。就是有点可惜。我听最近姚大师打算大整姚氏木坊，你有那手管理仓库的本事，没准可以好好发挥一下。”

“我看姚大师急于寻找一个新徒弟，你可以再做一下努力。”许问。

“我已经很努力了……”被看中的还不是你。吕城悻悻然，把后半句话咽了进去。

“人心虽不可见，但会自然表露。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多管他人，姚大师也许更看中这个。”许问看着吕城。

两次劝解，吕城都是出自好意。不管他这个人如何，许问愿意记他这一语之善。吕城再次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

许问拎起包袱准备离开，突然听见吕城在后面道：“不过不管怎么，在旧木场总是更容易出师的。可以少熬几年苦日子，也算不错。”

许问脚步一顿——

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