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碎的不成样儿,扭身浑浑噩噩就往庄子里走。
陈大胜扯着哭的撕心裂肺,浑身叽扭的混帐孩子,就走到七茜儿身边低声问:“咋,咋管啊?”
他,惯孩子比七茜儿更甚。
七茜儿很苦恼的低声说:“我怎么知道,反正就得管着,豁出去给这俩混蛋孩子一顿揍,今日反正不能轻饶了。”
陈大胜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七茜儿道:“哦,回头你来安抚,你到是个好人了?”
七茜儿抿嘴:“你还顾得上这些……你可知圣人早说,当及婴稚,识人颜色,知人喜怒,便加教诲,使为则为,使止则止,啊,快去,快去!”
陈大胜嘴角呲话:“这道理我懂,可我怎么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啊?”
七茜儿却道:“那就早点把道理告诉他们,没得明儿得了教训,都不知道怎么改……哎呀,这是俩鬼精,你就教吧!”
安儿看祖奶奶越走越远,便绝望至极,他是真的怕了,就扯着嗓子哭的山崩地裂。
哭他爷,哭他的丫头,哭他的婆子,哭他祖祖,全都来救我吧,不救就死了哇。
老太太肩膀抖,捂着心扶着路边的树嘀咕:“好不容易偷来的,是我家祖宗太爷偷来的,好不容易偷来的……又不是你们的,怎么就这般狠心。”
“祖祖~救我呀,祖祖不走……”
母子连心,七茜儿也心疼,疼的不敢看,心疼的掉地都捡不起来了都。
自这孩子落地,她舍不得他哭上一声,夜里猛坐起,都要伸手鼻翼下面试探,他呼吸轻些,她都怕他离开自己,而今听他这样委屈,没有罚都难受死了。
如此逃命般的,她还真的走了?
就一直走到老太太身边,她又扯着老太太急行到路口,等到她们消失,那边绝望更胜,俩孩子合起来哭,就像她从此入了土一般。
老太太路上挣扎了几下,进了泉后街才甩脱七茜儿,刚要骂人,却被拉着悄悄折返回去了?
就知道这是个没皮没脸的。
老太太也不闹了,就跟着孙媳妇蹑手蹑脚的寻了一处挡山屏风墙,齐齐的躲在后面,小心翼翼的往外探看。
入山桥上,安儿与根奴儿哭的理直气壮,万般委屈。
根奴儿甭看是人家老谢家的孩子,在陈家却被当做大少爷,一般无二的抚养,他混蛋起来,那也是全无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