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沅拿起简茸桌上的帽子，戴到简茸头上：“那走。”</p>

摄影棚人来人往，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布景，阵势比简茸拍战队定妆照时要夸张得多。</p>

虽然丁哥提前打了预防针，但化妆师拿着眼线笔怼上来时，简茸的眉毛还是拧得能挤死蚊子。</p>

化妆师：“亲爱的你别紧张，我不会戳进你眼睛的，relax~你好敏感喔。”</p>

简茸睫毛乱颤，嘴唇很不耐烦地抿着，半天才应一句：“……哦。”</p>

路柏沅站在身后从镜里看他，帽子没摘，嘴角带着点笑。</p>

“路神？”一个男人走过来，是厂家那边安排来监工的负责人，他惊讶地伸手：“你怎么来了？”</p>

路柏沅跟他握手：“带我们中单来拍宣传照。”</p>

男人愣了两秒：“你带他来拍……”</p>

“嗯。”路柏沅微笑：“抽空兼职一下助理。”</p>

“……”</p>

“哎呀你别睁眼！”化妆师尖叫：“完了，歪了，得再化一次。”</p>

只是想偷看一眼路柏沅在和谁聊天的简茸：“…………抱歉。”</p>

简茸化完妆时，路柏沅正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玩手机。</p>

化妆师松一口气，把东西放好，满意地看着简茸：“好了！是不是很帅？”</p>

路柏沅抬起眼。</p>

简茸皮肤本来就白，所以没涂太厚的粉，眼线化得也不夸张，只是描了个型。</p>

路柏沅看不出什么变化：“嗯，帅。”</p>

简茸忍着揉眼睛的冲动，眯着眼去镜子里的自己：“我……比墙壁还白？？”</p>

化妆师：“没事这样刚刚好，一会上镜就没这么白了。”</p>

简茸：“我眼睛像被打过。”</p>

化妆师：“……你的错觉。”</p>

简茸：“我鼻子上沾灰了。”</p>

“…………那是阴影。”化妆师强颜欢笑，用一股台湾腔抱怨：“你真的好直男喔。”</p>

路柏沅的笑容顿了一下。</p>

化妆师去休息了，简茸使劲抿自己的嘴唇，想把口红弄淡点。</p>

路柏沅还以为他眼睛还是不舒服：“很难受？”</p>

简茸转过头：“有点。这化妆师是不是不会化……”</p>

他话没说完，路柏沅忽然伸过手来，指腹很轻地在他嘴唇边抹了一下。</p>

简茸僵住没动。</p>

路柏沅收回手，上面沾上一点颜色：“别抿了，口红花了，掉妆还得补，忍忍。”</p>

简茸一直望着路柏沅的手，过了好几秒才道：“……知道了。”</p>

几人簇拥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p>

球球年纪不大，化着干净淡妆时就像在上高中的漂亮校花。她身上带着股少女清香，刚进屋整个化妆间就都是她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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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神，soft，你们好，初次见。”球球微微笑着，解释：“我这缺了一双鞋子，工作人员已经回去拿了，大概还要十分钟才能开始拍摄，可能需要等一下……你们不介意吧？”</p>

简茸收回视线，摇头：“没事。”</p>

“那就好。”球球笑起来有个梨涡：“我很喜欢看你的直播。”</p>

球球很快离开，化妆间门重新关上。</p>

“她漂亮吗？”路柏沅忽然问。</p>

简茸诚实道：“漂亮。”</p>

简茸一向是什么说什么。</p>

球球确实漂亮，青春洋溢，纯粹自然。</p>

路柏沅从手机中抬眼：“你喜欢这样的？”</p>

简茸一愣，应得很快：“没有，怎么可能。”</p>

路柏沅望着他：“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p>

简茸眼底被镜前灯照得发亮，里面装了一个路柏沅。</p>

良久，简茸道：“……不知道。没有喜欢的女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