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再次确认了一遍：“就只是感谢？”</p>

“是。”</p>

江湛脸色顿时不太好了。</p>

方秘书觑着江湛的神色, 试探着建议：“江总，您想要追求白先生的话，不能这么含蓄。”</p>

江湛目光一冷, 皱起了眉：“我没有在追求他。”</p>

“那您……”</p>

“我只是看在他对我一往情深的份上, 给他一些回应。”江湛板着脸，“是他追求的我。”</p>

方秘书：“……好的。”</p>

方秘书想了想, 换了个话术, “就算是白先生追求的您, 您确实喜欢白先生吧？”</p>

江湛沉默了一下，语气放缓：“也没有特别喜欢……”</p>

“既然您也喜欢白先生, 一定考虑过和白先生在一起的可能性吧？”方秘书直接下了定论，“您有没有想过，您和白先生最初在一起的起因是包养关系，白先生恐怕不太敢直接表达对您的感情, 需要您主动才行。再深刻的感情，一直得不到回应也会慢慢消失。”</p>

江湛怔了一下, 抿了抿唇。</p>

方秘书见江湛听进去了, 心里感叹自己为上司的恋爱如此殚精竭虑，趁热打铁道：“您不妨考虑一下和白先生结束包养关系、正儿八经交往？让你们双方处于平等的地位上。”</p>

江湛默然，一贯冷肃的面容上渗出一点茫然。</p>

他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沉默半晌, 才道：“我考虑考虑。”</p>

等方秘书出去了，江湛站起来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的风景和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倒影。</p>

倒影中的男人高大、严肃, 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丝不安。</p>

江湛也认同方程的说法。</p>

尽管他觉得白衍的性格并不会在意地位不平等，但到底这中事和工作不一样，情绪总是细微而敏感的。</p>

只是若是和白衍结束包养关系……</p>

江湛抿了抿唇。</p>

他觉得有些不妥。</p>

明明白衍之前对他非常热情, 可江湛还是担忧一旦结束了关系，白衍会干脆利落地把他抛到脑后。</p>

江湛闭了闭眼。</p>

方程有一点说得没错。</p>

再深刻的感情，一直得不到回应也会慢慢消失。</p>

他确实应该更主动一点。</p>

……</p>

第二天mv拍摄组就到了江家的别墅。</p>

老管家已经提前得到通知，把花园的佣人都调走，让拍摄组可以自由发挥。</p>

现在的时节已经不算热，白衍换上薄薄的衣服，慢慢走进有些冰凉的水池中。</p>

在王子的后花园中，人鱼公主充满了不安，又对那个英俊的王子隐隐有些期待。王子出现时她会躲在水下吐泡泡，王子走了反而会从水中钻出来眺望王子的背影。</p>

白衍整个身子都伏在水中，慢慢站起身体，从水中浮起，凝神望着前方不存在的人，美艳的脸上一丝哀婉和爱慕，浅蓝色的瞳孔中隐隐有水光，竟不知是眼泪还是泉水；他的双唇轻轻翕动，轻快中带着一丝忧虑的歌词流淌而出。</p>

“好！”</p>

林乡愁看着这一段，惊喜地道，“好极了。”</p>

不光是白衍演得好，还在于这一段把唱词的节奏也完美地与氛围契合在了一起。</p>

“从这一段就能看出，你的演技……呸，乐感真的很强，不做专业歌手太可惜了。”林乡愁逮住机会就要卖安利，“煌星的违约金是多少？”</p>

煌星这边的其他员工：“……林老师，您休息会吧。”</p>

白衍笑了笑，少数舒展了一下手臂：“接下来拍什么镜头？”</p>

“补几个角度，另外还有一个潜水的镜头。”林乡愁伸手试了试水，“这水水质怎么样？可能需要你在水下睁眼。”</p>

老管家过来道：“水质可以放心。”</p>

昨天晚上他们连夜通知了江家别墅的送水管道，把水源从自来水改成了高精度的洁净水。</p>

白衍轻轻动了动脖子：“那我试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