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来有些迟，毕竟像他这样的特殊人员，有休息时间都是很难得了。

他还是跟平时穿的一样，休闲装或者运动装为主，除了特殊的工作场合会穿警服，是个不怎么注重穿着打扮的人。可是呢，他的脸和头发永远都是干净的，像是永远都会符合一个警察该有的精神面貌。当然，如果他是一个卧底，这个形象可能很快就会被颠覆。

沈悠悠朝他招手，他便很快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在等着他来的小姑娘，快步朝她走去。同样，他也知道今天是市里江边烟花燃放的日子，只不过自己正好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也就没有必要关心休息时间以外的事情了。专注眼前，是他唯一要做的。

“你怎么就一个人坐在这里？没有朋友陪你一起来？”

沈悠悠抿嘴，回答：“说来也是很巧，今天一天都在跟别人交际，但都是为了一点事情才找的我。而你说的上一个‘朋友’，他现在应该在江边的一家高级餐厅跟自己的对象吃饭吧。我又不是奔着当电灯泡去的。而且我和你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更重要。”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垃圾，正想要跟他讲换个地方再说，却在站起来的时候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了？是心脏不舒服吗？”楚河扶住她的两只手臂，担心她会突然倒在地上。

而沈悠悠耳边听不到楚河的担心，她只能听到耳朵里巨大的耳鸣声，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直到几分钟过去，耳鸣声才慢慢消散，楚河的声音才被她自己听见。

“能不能带我去马路对面坐着？”

“好，我带你去。”得到回应的楚河松了口气，动作也从两手抓着她的胳膊改成了单手搀扶她去对面的，临走还没忘把沈悠悠身上的垃圾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在等红绿灯时，沈悠悠又突然问他：“离烟花开始的时间还有多久？”

楚河一边从自己的裤子口袋掏出手机，一边说：“我记得他们说是八点半，但刚刚我到的时候是八点二十多......”

“可能来不及了。”沈悠悠的话像是喃喃自语，但楚河又能听得到她说的所有内容，“人群多数时候出事是因为拥挤和踩踏，极少但不可忽视的危险因素也有可能会发生......楚河，他们不能都在那里看烟花，他们的赶紧疏散才行。”

楚河没说话，只是眉头皱着，眼睛又看了看身后那些正在等待烟花的人，叫卖东西的小贩和维持秩序的警察，没有任何看起来不正常的地方。

但沈悠悠又抓住了他的衣角，说出来的话感觉没有什么力气：“算了，带我去旁边坐着休息吧。”

“你放心，我现在就跟他们说一下多关注人群的动向，然后我们再过去好吗？”

结果还没等到沈悠悠的答复，在江边上看烟花的人群跟着第一个烟花的升起而骚动起来。这不是因为烟花的美丽，是真的人群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