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那边沉默半晌：“程二，都夏天了，你发什么春？”

程见川闷闷地笑：“你好意思说我？”

“我和你能一样么？”叶诚不屑一顾，“我跟苏小棉认识多少年了，当年苏楠出国的时候，特地拜托我照顾她，我……”

“她让你照顾，可没让你起别的心思。”程见川说道，“你要是真这么理直气壮，对着苏楠的时候心虚什么？”

“我那是……那是尊重苏楠！”叶诚强词夺理，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牵着走了，“你说我干什么？我和苏小棉最起码认识很多年了，你和那女人……和宁晚才见过几面？别说什么她是被你连累了，今晚上要是没有她，你就和老魏一起留在我这儿了，用得着回去吗？”

“阿诚，”程见川打断了他的话，“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叶诚那边骂了一半，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过了足足十秒钟，才说道：“程见川，我看让人开瓢的是你吧？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鬼话，还一见钟情，你今年多大，十八？”

程见川笑了两声：“我也不信。”

夏末的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程见川慢慢走着：“我是认识宁晚没多长时间，但是我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哪有意思，是会过肩摔有意思，还是能徒手卸人胳膊有意思？”叶诚哼道，“我听老魏说，你把河山郡的那套房子都给她住了？老魏还说她在追贺恒，这丫头眼神可不怎么好。”

“老魏还真是什么都憋不住。”程见川奈地摇摇头。

他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见到宁晚的时候，她追着贺恒往他手里塞包子。贺恒脸都绿了，砸到她脚边，豆浆溅了她一身。”

“贺恒这个人一向刻薄，对她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她呢？她就笑嘻嘻地站着，一点也不恼，反倒将贺恒气得够呛。”

“我那时候就想，这小丫头挺没心没肺的，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能够忍辱负重，挺厉害的。”

“再后来，她开了一家早餐铺，韭菜盒子五块钱一个，和面下锅烙得飞起。我在旁边看着，就想，她烙了这么多，又能卖几个钱呢，辛辛苦苦一早上，都赚不来贺恒的一顿饭钱。”

“但是她也不在乎，她头上都是汗，闲下来擦一把，就蹭上了面粉，她也不知道，一遍遍数钱，高兴得呲着牙直笑。”

“我也说不清楚，”程见川的脸上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反正就是觉得特别鲜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半天，叶诚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程见川“嘿”了一声：“说这些太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宁晚现在一心扑在贺恒身上，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