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站起身离开病床,注视着他掀开被褥,磨磨蹭蹭地离开被窝,垂下眼睑看不清他的神色,像是舍不得自己的小窝般动作缓慢只为延长最后一点离别的时间。
安琪拉靠在门扉,肩头金色的发丝自然的垂落,一副慵懒倦怠的模样。
她耐心地等了一会费佳整理衣襟、摩挲被褥、弯腰穿鞋,而后朝他伸出一只手曲起四指,轻声道:“过来。”
费佳抬头静静盼了盼她,额前的碎发散落在额角,在空气中轻微晃动,他沉默的加快脚步哒哒几声走到安琪拉身边。
安琪拉垂眸看着他毫血色又疲惫不堪的脸,张开双臂轻轻的将他搂紧怀里,她没有嫌弃他满身的脏污,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力道轻柔到像羽毛一样拂过。
费佳耳畔传来恶魔低声的安抚:“你要是想念这里,我以后带你时常过来看看。”
“好歹……这里是费佳出生的地方啊。”安琪拉的笑容像梦一样虚幻,又似她的姓名一样美好……至少费佳的对于她屈指可数的记忆碎片里并没有这样的安琪拉。
“或者说……有机会的话费佳带我去见见你俄罗斯出生的地方?”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费佳有点像踩在棉花糖上飘忽忽的并没有真实感。
“回答呢?”他的主人总是想得到他的回应,轻柔的语调,强硬的话语——他总是法拒绝。
“好的……”他微微起伏的胸腔下是如擂鼓般疯狂跳动的心脏,显露而出是最不起眼的反应。
他忽然意识到只有安琪拉触碰他才不会出发被动的【罪与罚】而导致死亡,面对这般性格残忍又生性|爱掠夺的她,哪怕是臭名昭著的恶人都得变成软弱能的孩童。
“我们一会儿去港|黑,你到时候给安帮忙。”
“好的……”
“不要和安吵架。”
“……是。”
“你是想问我们现在干什么吗?”安琪拉轻笑一声。
费佳鹤翼般的眼睫颤了颤。
“先回去洗漱一下,你现在很不舒服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