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着树叶,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街道的瓦片上,为这喧嚣的街道增添了别样的美。主仆二人穿着日常的素色衣裙,一前一后地走着。“少夫人,是有什么心事吗?”喜儿见她不发一言有些疑惑。一大早被少夫人拉出府说是挑选贺礼,可一路走来她都是心事重重哪里有挑选贺礼的模样,正当喜儿想问个究竟时,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人吸引过去。“咦,少夫人,前面那个人是表少爷吗?”许嫣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见他戴着面具有些奇怪的问道:“他戴着面具,你怎知他是谁?”“表少爷素日腰间总是带着香囊,那上面的桂花刺绣,不是少夫人您送的生辰礼吗?况且那上面蹩脚的女红,怕是京中很难找出第二个吧。”喜儿说到后面声音后知后觉的小了下去。
“原来如此,你竟观察的如此细微,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看到了凝姐姐的送的剑穗。”说着她眸中有一丝失落。“少夫人不惊讶吗?难道你早就知道表少爷在京都了?”喜儿看她神色平淡心中不免腹诽道:“按理说在街上遇到表少爷,每次少夫人都会缠着他买糖葫芦,表少爷也会宠溺的给她买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孙府眼下处于风口浪尖上,虽看似尘埃落定,实则暗潮汹涌。京都又是天子脚下,难免人多眼杂,我和他身份特殊相见不如不认的好。而且你看他旁边站着的是谁?”许嫣收回视线问一侧的喜儿。
“是张哲铭!另一个好像没见过他,看他打扮应该也是个非富即贵的贵公子吧。”喜儿猜测道。“如果我没猜,他应该是齐府的嫡子齐铭,那日在宴会上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却没有点破,应该没有恶意。在嘉陵读书时,他曾来过书斋找张哲铭,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个讨厌鬼,总说我是张哲铭的跟屁虫来着。”提及此处,她用幽怨的目光看向那人的后背。
正在看花灯的齐铭,只觉得后背发凉,一股怨念袭击而来,他回头去看,便对上了许嫣的目光,只见不远处的年轻少妇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难道是我游历归来后魅力大增,连京都的年轻少妇也对我心生好感,都开始当街对我暗送秋波了。”他理了理衣衫,用折扇指着不远处的主仆二人,炫耀般的和身旁的两人道。
孙成章回头见他指着的是许嫣时,嘴角抽搐,待看清许嫣怨念的目光时忍不住打趣道:“我看你游历归来,不仅眼神不好使了,还越发胆大包天了,你可看清楚,那是小侯爷的夫人,许嫣。”“什么?小侯爷娶的是许嫣!”“是在嘉陵书斋,拿着木棍追着我,满院子跑的那个母老虎!”“常年跟在哲铭后面的那个小尾巴。”“哎,她不是说以后要嫁给你的吗?”说完他还没发觉张哲铭已经满脸黑线,花灯也僵在半空中,他努力隐忍就怕一个忍不住下一秒就劈头盖脸的把手中的花灯摔在齐铭脸上。
“哲铭,你怎么不说话呢?你不是曾说以后考取功名后,要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我不在京都的这么些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你们形同陌路?”他还不知死活的继续问道,回头看向张哲铭,只见他眼神凌厉的看向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陛下让你办的事情,你有了头绪再来找我商议吧,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把手中的花灯塞到他手中,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你瞧瞧,他小心眼的模样,我不就问了他两句,连公事都不管就走了,怪不得让杜晏殊娶到许嫣,他娶不到。”他看了看手中塞的花灯,对着身旁的人感慨道。“那你觉得张哲铭和杜晏殊比差在哪里了?”孙成章好奇道。“那还用说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张哲铭那个榆木脑袋,整日仗着一张比我出色几分的臭脸,让追他的姑娘跑前跑后的,还不给点甜头,可不就被杜晏殊那个满肚子鬼主意的家伙,轻而易举的拐走了。”听完他的分析,孙成章竟然觉得有些认同,想到这他又觉得有些荒谬。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齐铭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朝着主仆两人走去,不知她说了什么,两人都一副吃惊的模样。“这家伙,居然还敢上前来。”喜儿诧异的看向提着花灯的齐铭道。他走到两人面前停下,脸上挂着若有似的笑容道:“小嫣儿,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今日才认出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齐铭哥哥呀!这是张哲铭给你买的花灯,他有事先走了,托我拿给你。”孙成章听着齐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脸黑线,替他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若是张哲铭知道自己走后,齐铭还以他的名义送东西给许嫣,不知道会不会抄起家伙事打他一顿。
不知道说了什么,齐铭突然回头喊他道:“小嫣儿说她是出来买贺礼的,杜晏殊的妹妹马上就要出嫁了,你上次不是在琼珍阁定制了喜扇吗?”“喜扇”,她想起自己大婚时收到的喜扇,喜儿说,是一个小孩送来的。她看向孙成章,见他并未否认,也证实了许嫣的猜测,原来她大婚时他一直在京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送她出嫁,他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