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濯星仍旧是那条冷漠且孤僻的巨蛇，那许珩可能会伤心得少一些，但濯星已经变成了……半个人。

于是，未来的绸缪变成了谋杀。

就算许珩没有参与，也不能算清白。

如此一来，如果这些轻微的触碰，能让濯星享受最后的时光，那许珩似乎也可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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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堕落的兽人连半兽化都做不到吗？”许珩试图转移话题。

“那是彻底堕落的。我这种还没有失智的，起码能做到半兽化。”说着，濯星示意许珩伸出手来，摊开。

许珩照做。下一秒，五六枚热乎乎的，跟鸡蛋差不多大的鸟蛋，掉进了他捧起来的小“碗”里。

“这是……”许珩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蛋。他的双眼放出了精光。

吃肉和果子太久了，许珩也想换换口味。

“这是芦苇鸡的蛋。”濯星抬手指向树上。

许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鸟窝，在某个粗壮的树杈子上躺着。

“芦苇鸡喜欢在树上做巢、下蛋。它们下的蛋，也是最好吃的蛋。”濯星将手摆在许珩的双手下方，帮他将鸡蛋拢一拢，让蛋更妥帖地躺在许珩手心里，“这些给你吃。我还在部落的时候，阿妈告诉我，只有多吃蛋，雌性的头发才会更有光泽。”

他伸出手来，将许珩的额发温柔地捋在了耳后，再顺势亲了下许珩的耳朵。

柔软的触感让许珩瑟缩了一下，倒不是恐惧或者抗拒，而是痒。

这蛇没学好，他这次还伸了舌头。

“哦，抱歉，舔到你了。”濯星没有半点歉意地伸出分叉的长舌来，给许珩展示了一下蛇族兽人的特性，“我们蛇族就是这样，时不时想把舌头伸出来晃一晃。”

只是他的下一句，话里便不含半点歉意了。他似乎比刚才更高兴了一点：“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应该也亲不了几次，毕竟我们蛇族跟豹族不一样。比起舔人，我们更喜欢缠人。”

许珩：“……”

他奈地扬着脑袋看向面前的濯星。他已经感受到了何谓“缠人”。他原本分开站的双腿，已经被濯星略有些冰凉的尾巴，给缠成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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